自行车吧?”
尹鸿泥一愣,有些意外她竟然可以和他开小玩笑了。
“像你这样大城市来的,可能从小到大都只坐汽车吧。”
江清芸也不可能和学校里的老师这么打趣过,于是她说完后的那一刻就觉得有些不习惯,便又立即转身,自顾自继续在前头带路了。
夕阳下。他在背后跟着踏上她踩过的脚印,嘴角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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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就近的公寓,尹鸿泥拉开西边的落地窗窗帘。
夕阳倾泻进来,仿佛照暖了脚边的地面。
然而要是比起韦同济家里日常的“炊烟袅袅”,他这套房子里几乎都没有什么人烟气。
他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准备去厨房做一份简餐,这才看到手机里的未接电话。
白天公司里那么大的动静,事后肯定还是需要和真正掌权的人细聊,这倒也不急,他快速回复了一句承诺回家的时间,就撂下了手机。
随着手机触碰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切又恢复了寂静无声的状态。尹鸿泥之前并不介意,但此刻却油然而生一股不适来。
实在是太静了,对于一个没有处于心流状态中的人来说,并不是一种舒服的状态。
于是他打开了许久不碰一次的客厅电视机。
以往像是摆件作用的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今日的新闻报道,内容条理分明,附带考据。
尹鸿泥沉默了一瞬,目光转而挪向了久未进入的书房……
正如韦同济将自己陷入学术热情时的粗心大意称之为“喝了忘崽牛奶”,而如今的他就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的孤独旅人,迷茫于自己是否该喝上一口甘泉。
时间无情地流逝着。
不知何时,手机的界面已经再次转到了通讯录。
尹鸿泥垂眸,目光紧紧攥着那个耳熟能详的号码。
许久不放。
没错。他确实没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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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周日,尹鸿泥去申大接韦经义。
韦同济是前不久刚转到的申大。系里前头有不少同龄老教授同一时间退休了,导致他刚来就接手了一大堆工作量,着实有点儿忙。谁让他当初是奔着更多一些的工资来的呢。
“呦,你今天来得挺早。”韦经义还在和自己儿子吃申大食堂打包回来的午饭,“吃了没?”
尹鸿泥随便找了张椅子,在韦同济的办公室里坐下。
没有游青青的周末,韦同济本来和尹鸿泥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一人半个白天的时间带韦经义。
韦同济薅了一把自己儿子脑袋上的呆毛,随口说道:“这学龄年纪,两个大学老师教绰绰有余了,然后兴趣班就报一个泥巴课,我觉得挺好。”
他可不兴什么鸡娃。因为他不信他和自己老婆的生的儿子会差到哪里去。
尹鸿泥闻言看了他一眼,纠正道:“陶艺班。”
什么泥巴课。
韦同济无所谓。在他眼里,兴趣班就是给小孩子玩的。他们那时的小时候不也是跑出家门玩泥巴,现在韦经义不也是玩泥巴,异曲同工,没什么区别嘛!
“我之前听青青说,这个泥巴课承包一下午呢。”韦同济笑道,“相当于半个托管班,帮忙带孩子,不用家长陪,那你下午可以放假了。”
尹鸿泥不动声色地顿了顿,回道:“我陪着吧。”
一时把韦同济都说感动了:“韦经义有你这么一个疼他的干爸爸,真是他的福气!”
一旁工具人韦经义小朋友浑然不知。正在快快吃饭饭中。
……
等到了钟庄,韦经义午饭后犯困,走路都差点儿打盹了。尹鸿泥直接将他抱了一路,一口气来到了最西南边的那家店铺门口。
白墙黑瓦,绿意盎然。要不是商业加工的气息较为明显,尹鸿泥有那么一瞬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