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派出所见!”
金楠木把欠款条拿了上来,一看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十万块钱?你们抢劫吗?”
陈最夺过那欠款条,撕成了碎片:“他们本来就是无赖强盗,演这么一出戏不就是想要钱吗?好啊,那就遂了你们愿,咱们到派出所说去,看谁怕谁?”
只是陈最刚说完,那群人却突然坐在他家门口,一齐叫着:“陈最是小偷!”
其他街坊邻居闻声纷纷走出来看热闹。
一大婶道:“陈老他家陈最怎么变成小偷了?这不可能啊。”
她旁边的叔伯摇了摇头:“唉,这不就明显嘛,谁不知道易家小子从小是个地主赖皮?遇上这种泼皮赖账,你能怎么办?赶紧走吧走吧,待会儿赖到咱家可咋办?”
易良没皮没脸地喊着:“快来看小偷啦,偷了我家东西还不承认,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大家快来看啊!”
爷爷一直在一旁沉默多时,他握紧了木拐,往地上使劲地拍了几下,喊道:“都给我闭嘴!”
“不是说要上派出所吗?陈最,收拾东西,上派出所!”
一行人怔了一怔,易良从地上站起,拍了拍土,笑得极其阴森:“走啊,我倒是巴不得呢。”
陈最低声道:“爷爷,你忘了他舅舅就在警察局里?我怕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爷爷沉默不语,眉间紧蹙。
在森林里,金楠木总会碰到一些不讲理的树灵,他们仗着人多气盛,一整个族群的人抢占着地下水。有些人类偏偏喜欢种这些树,他们的人类保护伞越大,就越能把整个地下水资源吸个精光。其他弱小的族群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日复一日的缺水中,逐渐干涸死去。
而虽说人与人、树与树是不同的,但万变不离其宗。而易良一行无赖镇霸正如同那些抢占水源的树灵,一定是和派出所的人相勾结好了,才如此面不改色。
爷爷和陈最被逼如此,一筹莫展。金楠木转眼听见一声微弱的声音,是那个招财树发出的声音!
它的声音极其虚弱,金楠木凝神一看,那颗招财树原本粗壮的树干被砍得极其惨烈,一树叶子几乎掉落得只剩下七零八碎的碎叶。如若是只砍下身躯留了根茎倒是没事儿,因为树灵的根仍在,就能不断重复生长。而那颗招财树整棵树已经从土里连根拔起!没有了土壤和根茎菌落,就等于人类没有了心脏或是大脑,那颗招财树已经奄奄一息!
易良再次挑衅:“愣在原地干什么?怎么了这是?现在知道怕了?”
陈最被他又一击,正是气血方刚的少年,轻易就中了他的圈套:“走啊,走就走谁怕谁?!”
金楠木突然道:“等等,先别走。”
所有人看向她,不知道这个待在一旁,毫无攻击力的女子要干出什么把戏。
“你把这棵树放下!”
陈最跑来她身边,责怪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和爷爷在家等着我,我马上就会来。”
隔了几秒他似乎觉得语气太重,又继续说:“派出所旁边有一家小卖部,待会儿我给你带一包跳跳糖,可好吃了,你乖乖在家等我。”
金楠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急道:“我不,你到时候再亲自带我去!”
她又看了一圈,看到大家都在看着她,于是举起一只手在他耳边挡着,低声说悄悄话:“陈最,那棵招财树才是证人,树灵是不会撒谎的,它可以作证。”
她说完,看着他,一双眼里全是迫切:“你要相信我,先把它放到土里浇点水,它的根茎快干死了,它的灵也快散了。”
陈最认真地听她讲,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我相信你。”
他沉声道:“你们再等一会儿,如果我不能证明我自己的清白,就跟你们走。”
“不过,先把你手里的树给我。”陈最看着大壮手里的招财树,想起那天他看到时的它如此朝气蓬勃,而现在却如此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