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了还不快给我起来?”
“快出来,不然我进去了。”
“别进来!”
陈最同时睁大了眼看着金楠木,伸了根指头在嘴边对着金楠木“嘘”了一下:“来了来了爷爷,早就起了,别催,你越催我越慢,这就马上下来。”
他听见爷爷走下楼的声音才放声对金楠木说:“别乱走,呆在这儿,先不能让爷爷发现你。”
不过金楠木闻到楼下传来的香味,一点也坐不住。
她小心翼翼地走下楼后,看到楼下爷爷已经煮好的面在桌上发出的热气腾腾升起,桌上还有好多大白包子和馒头。她从未见过这些,看得眼睛都转不动了。
陈最拿了一个包子往嘴里送:“爷,今天你干嘛去啊?”
“你昨儿不是说要上山么,今天你跟我上山找木材。还要考考你上次给你讲的知识。”
陈最吃得有点噎,喝了口豆浆:“什么知识?”
爷爷瞪了他一眼,他赶忙装作知道的样子:“噢,那个啊,知道了知道了。”虽是这么说着,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爷爷也没有逼你必须传承我们老陈家的手艺,爷爷知道你有你的人生,有你的兴趣爱好和想做的事情,但是吧,你说这手艺要是在爷爷这儿失传了,爷爷怎么和列祖列宗交代?更何况,看你这一天不学无术的样子,你不会一门手艺,要怎么在这个社会生活下去...”
陈最刚听了第一句,其他的唠叨声就全听不见了。因为他看到楼梯上金楠木探出的一颗脑袋,对着他傻笑。
他慌忙地指了指她的头发,在爷爷抬头的时候,金楠木才意识到自己的长发坠了下去,慢悠悠捞了起来。
陈最吐了口气:“是呀,可不是嘛,爷爷您说的都对!”他一边敷衍着,一边朝金楠木使眼色要她赶紧回去。
金楠木是回去了,但是看见陈最和他爷爷出了门,又远远的在后边跟了上去。
他们上了山,金楠木就躲在树后面跟着他们。
“有人定了个茶桌。我教给你那么多知识,现在也是时候让你实践一把了。我们做木匠的,就是实践出真知。听懂了没。”
陈最点了点头。
“行吧,你挑个木材。”
“什么木?”
爷爷拿着手中的棍打了陈最一下,恨铁不成钢道:“不是说都学会了吗?学都学哪儿去了?连这最基础的挑木头都不会?”
陈最捂着屁.股:“哎哟爷爷,最近事儿多,忘了嘛,回家我再巩固巩固不就行拉?”
说着,后边发出一阵噪音,陈最抬眼看见金楠木竟然跟了上来,一脸吃惊,不过她手指着一个方向,似乎给什么提示。
爷爷也要转头看的时候,陈最拉住爷爷,给他指了指金楠木指向的方位:“这个胡桃木,对不?”
爷爷眯了眯眼:“刚才怎么没想起来?”
陈最挠了挠头:“一时给忘了。”
陈最正要提着锯子去割树,又被爷爷打了一下子:“我跟你说了一百遍的什么?又给忘了?”
陈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哦,对哦。”
于是他放下了锯子,爷孙俩一齐向要砍的胡桃树给鞠了躬。
“这是老祖宗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规矩立下来就是要让后人记住、遵守的,你把我忘了都不能把这个给忘了。这是尊敬,我们做木匠的传统,就是要尊敬这些给我们赏饭吃的生命,连这个都做不到,还做什么木匠?你记住没?”
“记住了,记住了。”陈最说完就吐了吐舌头。
金楠木在后边听见这些话,眼眶微红。
在她的树生里,只见过无缘无故砍伐的人。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哪一天,她也被砍过一次。当时她只觉得身体一阵疼痛,身体就断成了两半了。她倒是还好,根没被挖掉,还有重新再生的机会。而她的有些兄弟姐妹,根茎都被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