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3)

就是为找沈公子来的。殿下说沈公子功夫过人,特意让我来见识见识!”

说着拉起他的手摇晃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和乐融融的小朋友。

沈聿霖被她一口一个公子叫得恍恍惚惚,脸也在不知什么时候涨得通红。

下一秒,鹿荭的声音忽而变得严肃:“江官司可是要去观止湖而不方便?我带你们两个过去。”

江行微微颔首。

鹿荭的拳脚功夫没有沈聿霖好,但走街串巷和反追踪能力倒是无人能及——她早就看出来监视江行的人是崔嵬阁出来的了。她对自家门派的跟踪技巧了如指掌,三两下就把人给甩到不知哪里去了。

她一边带着两个大男人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一边还在心中默默感慨:日后左相倒台,崔嵬阁的命脉可就掌握在她这个“保皇派”的手里了啊。

三人来到观止湖附近,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躲好。

“这湖本来叫倚鹿湖,因为上任乐阳太守观止在此投湖自尽,以示清白,百姓为了纪念她,就将此处改名为观止湖。”鹿荭开始得意洋洋地介绍一些人尽皆知的情报。

沈聿霖忍不住呛她:“这些我们早就知道了。”他在乐阳呆了这么久,还能不清楚这些?

鹿荭没好气地瞪他,继续说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其实谁也没有亲眼看到太守自杀,乐阳百姓盼望着太守只是诈死,实际上是随仙人云游去了?”

“还有这事?”沈聿霖愣了一下。

“这可是在城里混久了才能搞到的情报。”鹿荭说。她就知道一直守在边关的沈聿霖对城中的事没有那么熟悉。

“既然没有人亲眼看到,又是如何确定太守投湖自尽?”江行觉出一丝不对。

“遗书啊,太守在湖边留了遗书。但如果真的投湖自尽,尸体应该会浮上来才对。结果不仅没有人看到观止太守自杀的场景,也没有人找到过太守的尸体。”鹿荭说,“所以也有人说太守是成了湖中的仙人,如今观止湖的祭典,也是为了纪念这位太守。”

“嘶……”沈聿霖发出一个怪声,“既然这位太守是为了自证清白而死,但又有可能是诈死,这不是在玩金蝉脱壳,不负责任吗?”

鹿荭想了想说:“太守观止爱民如子,深受百姓爱戴,其实很多百姓都希望太守自私一点,借诈死逃脱。比起清白的名声,他们好像更希望太守能够活着。”

江行默默地听着这些,忽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一个地方官,能得民心至此,死而无憾……

然而她真的死而无憾了吗?若是无憾,为何尸身不浮于水?是冤情太深了吗?

江行摇了摇头。他不信这些。若是诈死,必有遗痕,若是真亡,必有尸身。

他环视湖畔,试图在湖边拥挤的人群之中发现线索。

观止湖是一座由天然湖水扩建而成的人工湖,面积有数百亩,盘踞城中一角,成钝角矩形,湖边有树、有石、有楼阁、有连廊……布局规整,但少了些自然之美。

规整……

江行眼睛一亮,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倚鹿湖三之二,是太守观止的葬身之所!

在湖边留遗,是为了混淆视听,让以为她真死之人知晓她冤屈过重,让认为她假死之人无法辨别她真正的亡身之所——她将遗书留在湖边,不信她真死的人自然也会怀疑,将遗书留在此处,是故意引导别人相信她投湖,实则早已不在此处。谁想到,她并未弄虚作假。

而尸身不浮,是因为她不愿让人找到她的尸体,抱石而死。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是为了藏匿证据!

江行的呼吸有些急促。观止所要藏匿的证据是什么?在这湖底,难道就有左相通敌叛国的秘密?他应该希望是还是不是?无论结果是哪一个,他都不会觉得好受。

但一定要选择的话,他……不希望太守观止的死毫无意义。她想要留下的东西,就由他来亲手揭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