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怔,她还是挂着浅淡的笑容,伸出手臂,坦然道:“那便有劳楚仙师了。” 楚夕起身上前几步,蹲在贤妃娘娘榻前,手指轻轻搭在她白皙玉臂的脉搏上,她现在修为被封,浑身浩瀚的灵力像是被堵死的山洪,掀不起半点风浪,她也懒得再借心生的灵力,直接令心生出手。 心生缓缓延伸身体,缠绕在贤妃娘娘手腕上,它本就可吸纳灵魔之气,贤妃不管修魔还是修道,体内但凡有一丝灵力尚存,心生便能察觉。 亲自检查过一遍,结果正如她眼睛看到的一般,这位贤妃身上没有妖气。 她只懂皮毛医术,根本查不出任何病因,但她可以确定,贤妃没什么大病,她收回心生,遂胡诌道:“贤妃娘娘身体并无大碍,您应该看开些,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坐在床边的皇后娘娘拍了拍她交握在胸前的双手,“是啊!夕夕说的不错,往事暗沉不可追,我们应当向前看,姐姐希望你能尽快走出来。” 贤妃娘娘瞬间红了眼眶,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道:“姐姐,您会永远陪着妹妹吗?” “身处深宫内苑,得一知己,何其有幸,姐姐不陪你还能去哪?你可得快快好起来,别再让姐姐与圣上担心了。” 贤妃重重点头,颓败的脸上有了光彩,她看着皇后,雾气氤氲的双眸中流露出特别温柔的光芒,正如那江南烟雨,如丝如绵,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楚夕浑身发毛,僵愣在当场,这次,真不能怪她多想,这贤妃娘娘对皇后的感情,怎么看都不像单纯的姐妹情深。 由此看,她应该不会加害皇后,然而楚夕内心却更加焦灼了,不知道季明阳那边的情况如何,她不敢给他们传讯,高手对弈,最忌分心,眼下只能眼巴巴的等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贤妃似乎对瑶山很感兴趣,一直找由头多方打听派内的人和事,楚夕觉着也不是什么密辛,与她聊聊,比干坐着强。 聊得兴起时,贤妃无意中说了句话,这句话引起了楚夕警觉。 “听闻天权峰疏香院附近的红梅之景尤为一绝,若是有幸得见,自是不枉此生。” 天权峰确实有那么一大片红梅,每到寒冬腊月时,傲然绽放的红梅如同燃烧的火焰,染红半个山头。 只不过那不是疏香院附近而是菡萏院附近,正是谢清琰的住处边上。 曾经谢清琰与她提过一嘴,原本住在这里的嫡传弟子并不喜怡花弄草,只因这院子附近挨着大片红梅,故而称为疏香院。 后来谢清琰掌管天权峰后,他是个性情极为高雅之人,将院子布置得钟灵毓秀,空置的池子里种满红莲,疏香院自此更名菡萏院。 可这都是将近四十年前的事了,况且经过那场人间浩劫,瑶山黄金一代几乎全部陨落,祁掌门他们这一辈才开始执掌瑶山,之后瑶山又重新注入一批新的血液,这档子无关紧要之事,别说弟子,就是几位峰主也不见得知晓。 “贤妃怎会知道这种事?” 楚夕心中暗惊,眼中闪过一缕诧异,恐贤妃看出端倪,她面不改色配合道:“瑶山距离此地路途遥远,且山势险峻,不易攀爬,贤妃娘娘想去的话,需得尽快养好身体才是,若是您恢复的好,今年或许还能见到天权峰的红梅之景。” 贤妃憔悴的面容上充满了神往,“是吗?还有机会吗?” 皇后见她难得提得起精神,与她承诺道:“妹妹养好身体,今年不行,改年姐姐陪你同去。” 自己的弟弟、弟媳、儿子,都在瑶山,那里亦是世人向往的仙山,她无数次期许此生能够领略一番仙门大派的绝世风采,奈何被困于深宫之中,难以外出,到了如今这个年纪,再不出去走走,过些年身子衰败,就是想也没那个实力了。 正当几人畅想未来时,楚夕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