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滴落在她肩头。

“对不起，对不起……夕夕，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楚夕抬起手臂揉着他的发，晶莹的水珠顺着光洁如玉的藕臂滑入水中，激起圈圈涟漪，“傻子，都是我的错，不该不顾及你的感受就回到魔界，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暂时卸任了魔界圣使一职，以后每天都会陪在你身边。”

季明阳从她肩上抬起头，怔怔地注视着她。

楚夕看着他难得露出这种呆傻的模样，禁不住笑了起来，轻微的动作扯到了身体上细密的伤痕。

“嘶！”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温泉中氤氲着的雾气之下，她能隐约窥见自己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幅被渲染过的画布，遍布瘀青红紫。

她看得触目惊心，咬牙切齿吼道：“季修彦，你个王八蛋！”

季明阳再也没有往日的从容淡定，一向巧言善辩随时可以拿捏楚夕的他，变得手足无措，他满脸通红道：“夕夕，我……我……”

楚夕坐在他腿上艰难地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皱着苍白美艳的脸，这种强制爱她表示无福消受，“你是想弄死我吗？”

“对不起，夕夕，是我混蛋，是我禽兽，待你恢复身体后，我任你处置，你别再丢下我，别生我气好不好？”

“我怎么会丢下你？你一天天都在瞎想些什么？”

他痴迷地看着楚夕，湿润的双眸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说道：“你心里装了太多人和事，为了他们，你甚至可以不顾性命安危，可并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凶险，我很怕哪天会因此失去你。”

楚夕靠在他怀里，软下声音说道：“不会的，我从未因为任何人和事不顾自己安危过，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阿彦，下次别再犯傻了，你知道你之前的情况有多凶险吗？再这么下去，你会堕魔的。”

无需她言明，季明阳自然知道多严重，“夕夕，我这辈子太过顺风顺水，从小到大，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任何想要的东西，全都唾手可得，唯有你是那个例外。当年，因为仙魔有别，我知道不管我付出怎样的努力，我们都走不到一起，可我放不下你，对你的执念早就生成了心魔，被师兄关起来的将近三年时间，日日承受穿肠蚀骨的思念，心魔愈发无法控制，哪怕现在在一起了，你只要待在魔界，我就会不安恐惧，很怕你会离开我，我现在不能没有你。”

楚夕想起曾经祁掌门告诉她的话，独孤掌门说得没错，她就是他的情劫，随时可能毁掉他的一切。

“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会缠着你不放的，你想甩都甩不掉。”

她出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前世从小不被父母喜欢，为了讨好他们，常常会做出一些超乎自己能力的事情，甚至不惜伤害自己，后来跟着陈姨和楚昱时，虽然他们对我很好，可总归是寄人篱下，我连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不敢表现出来，事事都要做的很完美，不让自己出一点错，再后来自己谋生时，为了博取更多人的喜爱，更是什么事都往身上揽。”

“以至于现在还是改不掉这个毛病，其实魔界不缺能臣良将，有我没有照样转得动，我以后会试着改变，不会再动不动跑回来，更不会再动不动伤害自己，这次说到做到，绝不会再食言。”

季明阳抱着她说道：“嗯，你现在不需要再讨好任何人，你那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

楚夕骄傲道：“我也觉得自己很好。”

动了动酸软的身体，她娇嗔道：“快把我给抱出去，再泡下去骨头都要泡化了。”

她跟个全身瘫痪患者似的，任季明阳摆弄许久，靠在卧房内的软榻上，季明阳帮她擦拭潮湿的秀发。

“你说上次蓝桉读取你的记忆就是为了谋划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