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司马的文采,不但熟背大司马的每一篇文章,亲手默写以便收藏。” “而大司马与陈王(即曹植)的神交,更是让阿姊倾倒,故而,故而……” 说到这里,羊祜有些结巴起来,“阿姊宁不顾廉耻,也要让祜把这封信呈于大司马之前。” 脸皮还有些薄,心底还有些廉耻,故而越是说到后面,脸上越红。 倒是冯大司马,听到羊祜这么一说,微微有些意外之后,然后又立刻恢复了常色。 这么多年来,准确地说,是从蜀地到凉州,再到关中、并州,乃至河东,哪一地的世家大族不想把族中女子送上他的榻上? 就连北方和西域的胡姬,都有这种梦想。 这种事情,冯大司马见得太多太多了。 虽说府上还有一个朝廷供养的媵妾名额,但空着……其实也挺好。 负责接信的左右,双手本已是半伸,看样子是想伸手去接,但听到羊祜这么一说,忽然又收回了手。 接着,再转头看了一眼冯大司马。 冯大司马神色如常,稳如老狗。 山东羊氏啊,果然是世家大族的作派。 估计是觉得上一回得罪了自己,这一送,直接就是这么重的大礼。 稍稍安静的这么一会,羊祜却是觉得如同十年之久那般难捱,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面下。 当手里的信被人接了过去,羊祜这才忽然觉得身上的泰山之重,一下子就消失了。 冯大司马拿到信,扫了一眼,但见信封上的字迹,清秀而婉约,比自己写得好多了。 没有多看,更别说是拆开看,只是把信放在案上: “贵阿姊之意,吾已知矣,但请回去告诉贵阿姊,自曹子建一去,对吾而言,犹伯牙失子期是也,神交之事,不言也罢。” 听到这个话,羊祜心里泛起一股复杂的滋味。 既有失落,也有不平,甚至还暗松了一口气。 他自然知道族里的意思。 但在此事上,拒绝了司马师的阿姊,居然没有表现出一丝反对的意思,甚至还亲自写了这封信。 如今被人拒绝了——即使是此人姓冯——但仍是让他为阿姊感到不值。 看了一眼案桌上的信,羊祜苦笑: “不瞒大司马,其实祜此次到来,还是由于阿姊的劝说。上次祜回到家中后,被阿姊斥责了一顿。” “说她一妇人,犹知拒绝司马氏的求亲,而祜不识天下大势便罢,居然还想逆势而行,实是愚不可及。” 说着,脸上的苦笑更浓,摇了摇头: “待雒阳之事传至山东,祜方知阿姊,实有真见。” 言毕,又拱了拱手: “祜所说这些,非是誉自家阿姊于大司马跟前,而是想要为阿姊求个情,以阿姊之见识,定然不会辱没了大司马的墨宝。” “等会,你说什么?”冯大司马摆了一下手,问道,“你是说,贵阿姊拒绝了司马氏的求亲?” 羊祜听到这个问话,心里“咯噔”一下,隐隐间想到了什么。 嘴里却是不得不回答:“正是。” 冯大司马沉吟了一下: “司马氏的谁?” “司马子元。” “司马师?” “是。” “毒死自家妻室,然后娶了吴氏女的那个司马师?” 羊祜一怔,继而咬了咬牙,想要点头,却又有些想要反驳的样子: “传闻,司马夏侯氏是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