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长子,多是山道险要,奔袭而往,恐怕有点难度。” “贼子占据长子日久,据石仲容(即石包)传回来的消息,他与司马师在高平关一战,长子的贼军并未出现。” “故而依我看来,怕是在加强长子的防备,乃至丹水……” 话未言尽,但讨论的人都知道,丹水意味着什么。 长平之战,秦赵双方,大体上正是以丹水为界,反复拉锯。 如果说高平关一战,长子的贼军没有出现,是利用这个时间,在丹水东边构筑防线,那么想要突袭长子,基本就不可能了。 可是中都护的要求,偏偏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打下长子。 当真是有些为难人了。 两日后,河东太守蒋斌亲自押送粮草到来,看到张包等人皆是有些愁眉不展,还道前方又出了什么差错。 哪知一问之下,才知道原委。 蒋斌也算得上是官二代,在蜀地时就经常与张包见面。 再加上上党一役来,河东人心浮动,两人一个是河东太守,一个是防守河东的主将。 自然是要经常打交道,相互配合,倒也算是熟悉。 此时一听张包所言,不由地失笑道: “张将军此可谓是一时迷湖了!” 张包一怔:“蒋府君此言何意?” 蒋斌笑笑: “依某看来,中都护本就无意攻打长子,或者说,没想着能第一时间就对长子一鼓而下,故才有此言罢了。” “不打长子?” 张包闻言,就更是皱眉,“贼子占据上党,朝廷委派中都护过来,不就是为了收复上党?” “上党肯定是要收复的,但如何收复,却是有讲究的。” 蒋斌来了兴趣,很是耐心地解释,毕竟难得与军中之人讨论战事。 这年头,但凡有志者,谁不想沙场立功? 蒋斌干脆弯下去,拿了几块小石头摆了位置。 “诚如中都护所言,若是直接挥师北上,难免要在长平一带相持,而且还要小心高都城贼军自南而来。” 他指了指代表高都城的石块,“但若是从高平关南下,先攻打高都城。” 他又指了指代表高平关和长子的两个石块,“贼子则必不敢越过高平关支援高都。” 他这么一说,张包立刻似有所悟,他跟着蹲下去: “中都护是想要南下,先攻打高都?” 蒋斌摇头: “我如何知晓中都护的想法?此不过是我从他人听到的战局分析,觉得很有道理。” “此时再听到你之所言,这才觉得直接北上攻打长子,确实并非第一选择。” 两人正说着,忽然头顶有人开口问了一句: “是听何人说的?” 两人一惊,勐地抬起头来,原来中都护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 张包是察觉有人过来的,但他只道是哪个同僚,倒也没有在意。 河东现在也算是前线了,河东太守参与军事讨论,本无可厚非。 更别说中都护前两天提出的要求,多一个人讨论,就能多一份意见。 中都护府还有整整一个参谋团呢! 没想过来的是中都护。 “拜见中都护……” 张包和蒋斌连忙站起来行礼。 冯都护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而是看向蒋斌: “蒋府君还没有说,是听何人的分析?” 蒋斌“呃”了一声: “回中都护,是一个叫杜预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