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某些不知名的臭恶,让人作呕。 司马懿站在汉军营寨原来的栅栏位置,看着前方恶战,原本有些盛怒的脸上。 以绝对优势兵力,久攻不下区区数千人的临时营寨,如何不怒? 此时却已是惊骇,甚至一股恐惧之意由心底而生: “西……汉军如此死战不降,王平寂没无名,麾下将士为何堪能与前汉精兵相比?” “莫不成,莫不成,刘氏当真要三兴耶?” 心里这些话,司马懿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 但身为主帅,看到汉军如此疯狂,某些念头,竟是再也遏制不住,有如春日里的野草,疯狂生长。 前汉与匈奴征伐不休,士卒之精锐,作战之顽强,犹为可称。 不说卫青霍去病,就是不远万里前去戍守西域的将士,亦有“食尽穷困,乃煮铠弩,食其筋革”之举。 意思就是,面对匈奴人的围攻,困守关城的汉军,宁愿把弓弩上用动物筋腱做的弦和所穿皮革都煮来吃,也要坚守不降。 正是因为前汉有这等壮举的将士,方才铸就了前汉的赫赫武功。 从曹操时代就出仕的司马懿,这么多年来,见过的军阵不计其数。 但如此有前汉精兵遗风的军队,可谓少之又少。 因为后汉,特别后汉中后期,军中的将士的成份,已与前汉有了极大的区别。 前汉的精兵,是由真正的良家子构成。 而后汉中后期,所谓的良家子,并不一定是良家子,更大可能的是干着青皮勾当的浪荡子。 更别说就算是名义上的良家子,在后汉军中,那也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多是由“商贾惰游子弟”“农野谨钝之人”组成。 虽有乘制之处,但不讲戎阵,既不简练,又希更寇,名实不副,难以备急。 到了黄巾之乱以后,就连名义上的良家子都难寻了。 曹操确实善用兵,但从屡次屠城,多设军中校事以监军中,以及用苛法重刑以迫士卒看来,军中的某些方面未必尽人意。 比如说曹操一死,青州军立刻就当众击鼓,招摇过街,相引离去,根本没把曹丕放在眼里。 其军纪之差,可见一斑。 司马懿征战数十载,也不是没有见过将士用命,死战不退的军伍。 但那些将士,无一不是主帅平日里最为厚待的亲兵。 像眼前这种全军皆是如一的,可谓少见。 最让司马懿在意的是: 王平在汉军诸将中,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存在感,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籍籍无名。 其麾下将士却如此精锐,那就更显得罕见。 只是很明显,大谷口这一战,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要出名了。 眼看着摇摇欲坠,偏偏就是屹立不倒的最后一块高地,司马懿吐出一口气: “让他们退回来。” 鸣金声起,最前线的魏军如闻仙乐,再一次狼狈地从高地上退了下来。 “太傅,末将请命,亲自领精兵,替大军攻破此贼!” 司马懿身边的部将,心有不甘地纷纷请战。 明明就是眼看着似乎最后一冲就能破阵的西贼,偏偏是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往上冲,又一次又一次地退回来。 不少人心里已是窝了一肚子火。 “破肯定是能破的,但什么时候破,那就不一定了。” 司马懿盯着仍在飘扬汉军大旗,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贼子的防守力度,远超前几日,如果说,我们能击退谷口两边山头的贼军,是因为他们没来得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