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站起来,大喜过望: “原来中都护早就与王将军说过这些话,看来某这心里的石头,总算是可以落地了!” 王平又说道: “只是使君,若护鲜卑校尉府的将士要入塞,须得有事由,却不知使君将以何名义召吾领军入塞呢?” 对于这个问题,邓芝早就考虑好了,只见他脱口而出地回答道: “高都战事吃紧,上党兵力被抽调一空,晋阳亦无甚兵力。” “此二地,皆为并州之重地,焉能无防备?故而请将军暂时领军入塞,以防万一。” 王平一听这个话,就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味。 想了一会,目光顿时古怪起来。 真要按这个说法送至长安,表面上是说要守备太原,实则是暗中告了魏延一状啊! 有学问的人,果真是连使坏都使得让人无可指摘。 武夫杀人还得用刀剑。 他们杀人,只要用笔就够了。 上党不出事还好。 一出事,魏延一个不顾大局,贪功冒进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一个不顾大局的家伙以后还想独立领军? 去南乡养老就算是最后的体面了! 幸好啊,幸好自己当年早有远见,把儿子送到中都护身边——要说起做学问,这整个大汉,还有谁比得过中都护? 王平心如电转,口里却是立刻应下: “好,那就依使君所言行事。” 邓芝看到王平如此爽快,忍不住高兴地说道: “吾能与王将军这等识大体,以国事为重的人同朝为官,幸甚,幸甚啊!” “使君过奖了!” 邓芝摆摆手: “此实乃是吾之真心话也。毕竟王将军答应领军入塞,也是担了风险的。” 作为重臣,邓芝岂会不知魏延的身后,宫里的身影若隐若现? 所以在这个事情上,魏延可不是任自己揉捏,而是有反扑能力的。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朝廷真要觉得刺史府和校尉府合作太过密切,未必不会敲打自己两人一番。 当然,后果不会太过严重。 毕竟身为右卫将军,虽然邓芝不想现在就放弃兵权,但真要迫不得已的时候,回朝中当个三公也未尝不可。 而王平…… 谁不知道他是中都护的人? 只要中都护不倒,他就算是一时受到牵连,影响也不会太大。 但话又说回来,就算是再小的风险,它也是风险。 故而邓芝的这个话,实是肺腑之言。 说完这个,邓芝不待王平再次谦虚,继续问道: “不知王将军可从平城调多少将士入塞?” 王平略一思索,说道: “平城守军,战兵不过五千余,某最多可调三千入塞,再多的话,只怕平城守兵震慑不住塞外的胡人。” 虽然现在雁门郡的胡人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再加上现在时不时有北方草原的胡人过来。 这些新来的胡人,大多是过来交易,也有一部分是过来投靠。 但不管是交易还是投靠,从草原南下的胡人,多是野性未去,可不像并州的匈奴人这般听话。 若是没有足够的兵力加以震慑,那些胡人看到平城这个重新兴起,物资交易量庞大的城市,十有八九会起了贪念。 贪念一起,就难按捺,劫掠之事迟早会发生。 而且这三千人,不能在太原呆太久,最晚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