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把这两万多人放出来,还想要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那岂不是得白养着他们? 从来只听说过只吃不拉的貔貅,哪有什么白养奴仆的大善人? 话已说到这一步,只要裴潜不是傻子,或者故作傻子,那么就应该明白,冯都护此行上门,目的是为了什么。 又与裴潜闲聊了一阵,提起了正在河东实践测量地形的裴秀,冯都护这才告辞而去。 离开裴府之后,冯都护长吐出一口气。 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现在就等着河东出兵的消息了。 说实在的,对于这一场全权交给魏延指挥的战役,身在长安的冯都护,能做的其实也不多。 正如当年他在陇右与凉州时那样,守在汉中的丞相,对他基本也没有什么制约。 只要不是造反,大小事就任由他决定了。 毕竟又没有无线电,真要等前线的消息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换自己坐到这个位置,才明白当年丞相对自己的那一份信任,究竟有多难得。 “主君,要回府吗?” 亲卫打断了冯都护的思索。 抬头看去,长安大街上人来车往,熙熙攘攘。 比起初次入长安时,不知繁华了多少倍。 除了有天子迁都的影响,还有大汉联合储备局,交易所,皇家学院等重要部门跟着迁过来。 让行人商旅也如影随行而来,自然极大地促进了长安的热闹。 “不着急回府,先到集市上逛逛。” “喏。” 相比于长安的热闹,河东的百姓,在享受了数年的和平日子后,终于再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气息。 一队队骑军从大河对岸渡过来,向着东面而去。 高头大马,雪亮的兵刃,鲜明的铠甲,无一不显示着这是精锐之师。 “这是又要打仗了了?” 站在地头的老农看着官道上延绵不绝的将士,不禁咂了咂嘴,摇头叹息: “这才安稳了几年?这个世道啊,啥时候是个头……” “老丈,你怕了?” 正挽着裤腿坐地头休息的一位年青郎君,看到老农这副模样,不由地笑问了一句。 “能不怕吗?这好日子才过没几天呢,谁不怕魏贼又要过来?” 老农毫不避讳自己的想法,再看向官道上的行军,面有忧色: “看这个架势,怕是要打一场大的。” 年青郎君却是毫不担心,他把用来丈量土地的卷尺捋了捋,然后抬着头,眯着眼看去: “有大汉这等精锐,还怕魏贼能过来?老丈怕是没有见过这等将士吧?” “看不起谁呢?”老农也像年青郎君一样,坐到地头上,“这河东啊,确实没有见过这等精锐将士。” “但当年老夫在冀州的时候,可是在南皮城下见过到一支差不多的骑军。” “冀州南皮?” 年青郎君闻言,顿时就是一惊: “老丈居然还去过冀州?” “不是去过,老夫本来就是冀州人。” 老农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脸上有些许缅怀之色,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故乡,语气有些唏嘘: “当年袁冀州(即袁绍)病逝后,曹操领军渡河北上,与袁冀州之子袁谭战于南皮。” “双方久战不下,直到曹操派出虎豹骑,方才斩了袁谭,攻取南皮。” 老农说着,示意官道上的将士: “这支虎豹骑,与现在这支汉家骑军,多有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