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自己所能倚仗者,就只有城墙。 每天听着那密密麻麻的惊雷声音,时不时还有石块砸偏了,把好几个倒霉的家伙砸成了泥酱。 惨案现场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胳膊,哪里是双腿。 更别说唯一所能依靠的城墙天天都在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塌。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有小股营啸的事情发生。 可想而知城内的将士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若不是蜀虏一直没有正式攻城,再加上还对临泾的援军抱有希望,谁还会想着要守这个城? 只是外人哪知短短这几日来守城将士的苦? 但见泾阳守将闻言,极是惊讶地说道: “城外蜀虏不过是疑兵故作声势而已,安能把乌氏城逼迫至此?” 听到这句话,本是两眼无神的乌氏城守将眼珠子差点就鼓突出来: “疑兵?某送往临泾的急信中,明明说了乃是蜀虏精锐,何来疑兵之说?” “自是太守所言。” 胡将军说着,递上来一封军情信。 乌氏城守将急忙接过打开来看。 “寻求战机歼灭城下的蜀虏?!” 当乌氏城守将看到这一句,眼睛更加鼓突了! 他看了看手里的公文,再看向泾阳城守将,脸上充满了荒谬: “胡将军此次过来,难道没有遭到蜀虏的拦截?” 泾阳城守将是胡遵的族人,闻言便是笑道,“蜀虏不过疑兵,何敢拦截某?” 看着对方那自信而又有些不在意的态度,乌氏城守将感觉自己是受到了侮辱。 情况紧急之下,他也不顾对方的地位比自己高,直接就领着泾阳城守将来到城墙下,指着摇摇欲坠的城墙,怒道: “蜀虏攻城器械,犹如天雷降临,轰鸣不已,骤然听之,令人肝胆欲裂,城中士卒多有胆怯者。” 然后又拉着胡守将到一个暂时安全的城墙上,远远地指着下头说道: “若是城外当真是蜀虏疑兵,那某从未见过如此精锐的疑兵是也!蜀虏当真可敌耶?” 话音刚落,只听得破空声响起,一个晴天霹雳就下来。 惊得泾阳城守将身子一个哆嗦。 接着,连二接三的轰鸣声响起——天刚刚亮,新的攻城又开始了。 看着黑压压的石块不断地往这边砸来,感觉到脚底下在不断地颤抖,泾阳胡守将只觉得胸口的心都快要被震得跳出来了。 忽然,只听得哪里轰隆一声响,不一会儿,有士卒满脸惊慌地跑过来: “禀将军,西北角的城墙塌了!” 乌氏城守将脸色一白,然后似乎又松了一口气:“塌了?终于塌了?” 泾阳城守将壮着胆子伸出头去,看着那半空的飞石,还有那令人惊惧的破空声,顿时又哆嗦着把脑袋收回来: “蜀虏的霹雳车发石这般厉害?为何今日才破城?” 脚踩着黄土筑成的城墙,再想想刚才看到的一幕,打死他也不相信,乌氏城能坚持到今天才倒塌。 你早一天破也好啊,我就不至于领兵至此! 看着这个靠胡家关系才当上泾阳城守将的家伙,乌氏城守将只想喷一句:吾与汝母榻上耍之甚爽! 虽然察觉到对方对自己投以关爱智障的眼神,泾阳胡将军却是没有心情去计较,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莫不成,蜀虏是故意的?” 关爱智障眼神+1。 “可是,可是冯文和那边怎么解释?” “冯文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