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叔家房子修缮的事情很快提上了日程,柳芝因为自己的房子刚修好没多久,有了点经验,又把上次的木工大叔叫来帮忙。
队上这边也没有闲着,赵国梁发动整个生产队的人家给老黄家捐款捐物,没钱的就来造房子,收到了将近100块钱和暖瓶、二手的桌椅这些东西,队上的男知青们也都很积极,争先恐后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柳芝觉得这样的场面很有报道的价值,骑了十几里路到镇上给小米记者打了电话。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没几天功夫,老黄叔家的新房子就盖好了,面积跟从前差不多,但不再是稻草和黄泥抹在一起的墙,而是从城里买回来的砖头盖起来的,又牢固又好看。
屋子里头所有的东西不是新做的就是别人家送的,按着柳芝的主意整齐摆放着,别提有多好看了。
有几个好奇的村民过来看了一眼,有为老黄叔高兴的也有酸溜溜的,“这老黄家可真是因祸得福了啊,这房子现在是咱队上最好的了,还不用钱。”
“老黄婶走路都不会走了,要是换你你乐意吗?留点口德吧!”有人呛她。
“就是,他们家已经够倒霉了,帮帮他们不是很正常!”
还是善良的人占多数。
这几天,老黄叔夫妇俩住在队上的办公室里,木板上铺块塑料布再盖上一层稻草就是床了,简陋得很,别说老黄婶了,老黄叔自己也遭了罪,整天整晚地腰酸背痛,但能有个地方遮风避雨就不错了,老黄叔一句怨言也没说。
房子造好了以后,赵国梁立刻告诉了他们这个好消息,老黄叔背着老黄婶一路走过来,当看到自己家那个破烂房子变成了黑瓦白墙的崭新房子,激动得眼泪马上流了下来。
老黄叔把老黄婶放在一旁的地上,走到柳芝跟前,“蹭”的一下就跪了下去,眼泪横流,“柳芝闺女,叔和婶真的太谢谢你了......真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柳芝慌忙扶起老黄叔,“哎哟老黄叔,这可使不得,我当不起的!再说了,造房子的事情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赵队长发动了咱全生产队的人给你们捐钱,知青们也天天在盖房子赶工期,大家都很辛苦,要谢,就谢他们吧!”
不远处,照相机拍下了柳芝把以为老人家扶起来的画面,小米看着眼前这副感人至深的场景,心中满意极了,这会的选题肯定能被主编夸奖!
小米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众人帮着老黄叔两口子乔迁了新居,说了许多恭喜的话,便各回各家了。
小米没有走,找到柳芝跟她说起了话,“柳芝同志,谢谢你通知了我,我拍到了很珍贵的素材!上回我跟我们主编聊了你的事情,他说可以先让你当合同工几年,这期间要是你的表现出色,会考虑给你转正。我们报社可是不轻易招编外人员的,怎么样,你要考虑一下吗?我真的觉得你很适合!”
柳芝笑笑,这辈子,她对给人打工没有任何兴趣,她只想靠自己闯荡出一片天下,给袁善梅最好的生活!当记者又忙又顾不上家,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不必......”柳芝刚说话,就被何修远抢过话头。
“这位是?”何修远挡在小米和柳芝中间,动作虽然礼貌,但语气里似乎私藏着一些怨气。
小米不明所以,介绍自己,“这位同志你好,我是临南晚报的记者,我叫小米!”说罢,小米伸出手作势要与何修远握手。
何修远视若未见,轻笑一声,“哦~是个记者啊。”
不阴不阳的语调,让小米莫名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但他好歹是个经验丰富的记者了,微笑着回敬,“哦,不知道您是?”
柳芝只觉得两个男人之间已经有火苗了,再推波助澜一下就能引发爆炸,只好强行介入两人中间,“这位是何修远,是大城市下来的知青,目前在我们生产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