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舍不得三姑,“三姑,你怎么今天就走了,不再住几天吗?” 说到这里,袁红琴的心情就更糟糕了。一想到才结婚一年多的丈夫就冷淡到她在娘家住了五六天都不闻不问,袁红琴感到一股深深的悲哀,也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她叹了一口气,“总不能一辈子住在娘家啊,那不得被你后妈和你婶婶那些人念叨死。” 柳芝大概知道了袁红琴回娘家是跟丈夫吵架了,且隔了这么多天丈夫都没有来娘家接人,“你就这么回去了,以后岂不是就被你对象拿捏住了?” 袁红琴又叹了一口气,“不然还能怎么办,我再在娘家住下去恐怕连我妈都烦我了。” 柳芝实在不能理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样的糟粕思想怎么就不能清理出去呢?而且,反倒是同时女性践行得最彻底。 “你和你对象为什么吵架,可以说说吗?” 袁红琴也不藏着掖着,“我都嫁过去一年多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那个婆婆对我意见可大了,常常指着院子里一只母鸡骂它不下蛋,这不就是点我嘛!我跟我对象提了,他还觉得我太敏感......” “可是......生不出来很大的概率是男方不行啊,你们去检查身体了吗?”柳芝问道。 一说到闺房的事情,袁红琴没有柳芝这样自然,扭捏道,“这种事情......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去医院的。” 也是,就算是四十多年后的男性一样对自己的生殖系统讳莫如深、讳疾忌医,问就是18厘米一夜七次,从这点来说,时代确实没什么进步。 “这样吧,今天王大夫要给知青点的仲知青针灸,过会儿你也去把个脉,自己安心些。” 袁红琴红着脸应下,“好,谢谢你了。” 四点多钟,柳芝放下手里的活回家做饭,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和袁美莲轮流过去送饭,今天轮到她了。 柳芝做饭的手艺实在够呛,就让袁美莲提前发好面,蒸了几个馒头又炒了一碗鸡蛋炒栀子花送过去。这个季节山上开满了栀子花,各家各户的女人纷纷上山,跟抢一样把花摘回去,焯一焯就是一盘味道很不错的菜。 几人到知青点时,王大大刚好针灸结束,柳芝和王大夫说明了来意,他背着这个药箱坐在门口给袁红琴把脉。 柳芝从兜里掏出晚餐,“仲知青,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仲旗挠挠头,“感觉好多了,再过几天肯定就能下地了。柳芝同志,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柳芝摆摆手,“都是应该的。再说了,能为未来的大画家送饭,我感觉很光荣啊!” 眼见仲旗的笑容越来越大,柳芝觉得自己的好感已经刷得差不多了,便又说道,“仲知青最近有......” “哟!柳芝同志又来了呀!”柳芝的话还没说完,知青们下地回来了,一个个对着仲旗挤眉弄眼,气得柳芝想锤人。 她的买画计划......又被中断了!可恶! 何修远走在最后,对上柳芝阴晴不定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又不想被人发现,侧过头去勾了勾唇。 柳芝以为何修远又对自己有什么意见,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哼”了一声,和仲旗告别,“仲知青,那我就先回去了!” 出了门口,柳芝便看到袁善梅皱着眉头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三姑。 见到柳芝过来,小姑娘软软握住她的手,一脸担忧,“柳芝阿姨,我三姑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的,你放心。” 王大夫终于把好了脉,摸了摸胡子说,“没什么大问题,你最近心气有些郁结,平时多笑笑,别整天闷闷不乐的,对受孕无益。” 袁红琴总算放下心来,感激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