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一跃。人入了怀,不可叫她掉下,他只得托住了她的身。
彼时她与他平目而望,多少骄傲自得,又多少眉目传情。他难逃她的眼,“我终归还是要中你的计。”
苍婧双脚晃了晃,抱紧了萧青,“兵不厌诈。”
萧青中了计,反而欣然,“无妨,等长公主再验兵时,我再讨回来。”
一声虚暗的咳嗽传来,苍婧回头一看,是萧如丝和念双立在身后。方才还得意不已,她一下红了脸,又扭过头去狠狠一拍萧青的肩。
“都怪你,脸上的胡子都没擦。”苍婧掩着半边脸。
萧如丝又咳了一声,不知他们有没有意识到。比起脸上多出的胡子,想来现在这样抱着才更不好吧……
“三姐稍等,我们去洗把脸。”萧青抱着苍婧离去。
萧如丝只瞧得苍婧又拍着他的肩。
原来还是没有意识到……
“他们想是旁若无人惯了。”念双掩口笑道。
“他们在一起时,总是这样没什么心智,”萧如丝就在这儿等着他们。在等的当口,她见了这亭间摆着的婚书和字画,望了番梅园,一时感慨万千,“这里真像当年的公主府。”
“大将军不就是按着长公主喜欢的样子来布置的吗?”念双说道。
“所以我一直以为是萧青念着身份,不敢对长公主放肆。” 在没有亲眼目睹之前,萧如丝一直以为萧青和苍婧应该就类似她与苍祝那般。
她和萧青是一样的出身,亦是一样寻了皇族里最为尊贵的人。她看他们就像照镜子一样,但怎知镜子里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原来出身低的人也不用顾念出身,可以肆意自在,可以玩笑,可以取乐。
原来女人也可以不那么主动地奔去,不用整日记挂着贤惠解忧,也不用想着讨得一时欢心。
终究是深宫与外面不同吗?萧如丝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萧如丝多是顾念方才梅园里的笑声,望着梅花出神,又是向往,“我与陛下哪一日能像他们一样?”
“大将军和长公主平日聪明,可他们在一起时多幼稚啊。夫人与陛下定然和他们不同。”念双道。
萧如丝只叹念双不懂,一手拂了她发上的落花,“你为何觉得我与陛下和他们不同?”
“因为陛下是一国之君,陛下和夫人肯定不能那么幼稚。”
“单单是夫妻罢了,是一国之君就不能幼稚吗?”
梅园又行出两人,他们牵手而至,洗净了脸,换了身衣服。苍婧的发由一支檀木凤羽簪绾着,比起方才已是收拾了一番。
身后一行人过来收拾,换上新的席案,端来了茶水糕点待客。
“今日前来都不知会一声,什么时候到的?”苍婧推着糕点,倒了热茶到萧如丝面前。
“不该看的我都看了,你说我什么时候到的。”萧如丝戏谑。
苍婧一指在案上弹了弹,目光游半寸,稍有些羞意,又撑着案镇定道,“这不是难得见你出宫吗。”
萧如丝一握热茶,“我不为别的,是陛下托我来问问,你们的婚事筹备得如何了?”
苍婧托腮一望萧青,萧青已然万事俱备之态,“一回生二回熟,我们这回同选的吉日,是十日之后。”
“十日之后,满城梅花也该盛放了,可是用花开正好来祝福你们?”萧如丝稍有领会。
苍婧随手拿了糕点,“梅兰竹菊四君子,唯是梅花最傲骨。我管世人如何说,就用梅花来贺。”
既是君子傲骨,那定不惜俗物。萧如丝捻了捻指间,甚有难意了,但她此行而来,就是为了这一件事。
萧如丝硬着头皮道,“陛下要送婚服给你们,是金凤呈祥。他亲自指定,所有的配饰都要金红两色。”
苍婧方坐直了身,“陛下之前已送过不少礼,怎么又备了?”
婚服配饰华贵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