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认过别人做兄弟,他的兄弟若不受百官尊敬,那岂非不敬他。”
对于帝王之敬,确有受宠若惊之感,萧青不免笑道,“他想得还真多。”
“陛下从来思之甚多。总之,他就是不希望你和你姐姐被人看不起。”
“那你干嘛愁眉苦脸。”萧青低头一碰苍婧的额。
“我许了愿,愿你永远开心。但我很怕,让你不开心的人会是我。”
“不就是多了几个规矩?除了早朝,我也见不到那些人,晚点去就好了,”萧青又一碰她的鼻尖,“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你。”
自体会到失去那一瞬,又还有什么比她更为重要。
他总想贪些更多,又在她嘴角贪念一下。
行舟在水一方,有一双人影倒在江河。渲上晚霞的色彩,洛水中有浮华,譬如人间仙境。
唯是岸上有人觉是这番美景美人,与世格格不入。
小舟泛过一岸,有人当面高呼,“大将军安。”
高声之呼,搅扰了舟上情深无虑时。
岸上有一人跪拜在地,还有一人站直了身,只作了个揖。
佳节时分,遇人扰清净,苍婧一扶萧青的臂,“他们故意的。”
“没事,既然他们前来,就会会他们。”
此二人,跪拜者显得年轻,不超过二十八岁,而站着的那位已是中年模样,看起来有四十五岁。
苍婧一个面生,一个眼熟。面生者苍婧想他官职不高,至于眼熟者就实在难缠了,乃宗正卿刘昂。
轻舟往岸上而行,停于离岸五尺处。水波行径,荡着一圈圈涟漪。萧青立于船头,苍婧侧身而过,任萧青与他们相谈。
萧青与他们言道,“诸位不必拘礼,我与夫人泛舟在此,不知有何事。”
跪地之人起身,不说何事,反对不行叩拜者道,“宗正卿不行叩拜之礼,是不敬大将军。”
但闻一声不屑,“我行作揖之礼就是不敬吗?”
叩拜者望舟上一侧影翩翩,姹紫嫣红一抹娇色,承霞光披珠光,难见其容,但仍为世间瞩目。他出步上迎道,“大将军来来往往不过几年,已是飞黄腾达,前程无量。我等不得同往祭祀,大将军不识是常理。我乃史官掌簿,与太史同编本朝文史,沈诗文是也。”
只听风声来,鸟雀鸣,无多少惊涛骇浪。
这沈诗文立于岸上,目光长远眺过,萧青微微侧头,发觉他是在看苍婧,就起了一团幽火,“不知沈掌簿有何指教?”
“下官只是想提醒大将军,得大礼还需大德。大将军从来于府中军营来往,难见礼仪之数。若有什么不懂,下官都可竭诚相告。”
敬或不敬,萧青未曾在意,唯是沈诗文这份挑衅,让萧青尤为不悦,“那不必劳烦掌簿了。”
“不劳烦。”沈诗文道。
夕阳之下的倩影转身,有此艳丽之容者世间少有,见者自是一怔。
苍婧探出身,一双凤目不览晚霞之柔,唯有刚冷,“本宫生于皇城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如一个执笔掌簿识得礼数?”
沈诗文顿时退后低头,“下官并非此意。”
那揶揄戏弄者丢了脸面,叫在侧的宗正卿讽道,“大将军自有长公主相告,何来不懂礼,又何须你一个掌簿竭诚相告。”
此人不屑于叩拜之礼,亦不屑于沈诗文的故作难堪。唯见天地一色,一身都是愤慨豪情。他扫视苍婧与萧青一眼,只是对他们泛舟之情看不入眼罢了。
“你们二人不论是何心思,与本宫谈礼的话,姑且得先懂番礼吧。”
苍婧走至船头,在朝臣官还未适应这般相见。唯是苍婧提醒,二人顿了半响才知跪下,“长公主长乐。”
“本宫可不长乐,见大平有能人,一个能说会道,一个又会执笔写书。真该让你们去韩邪,让你们把韩邪兵马说死写死。”
二人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