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立刻传来一厉声,“有什么好备的,不就是占了名。”
苍祝瞥了眼行务长史,行务长史转身只弯腰,“谨遵大将军之令。”
又闻萧青道,“我的婚事照常,宾客皆来。长史照常备礼吧。”
萧青未说他要娶何人,他的气息顿挫。
“就照大将军的意思去办。”苍祝使了个眼色。
行务长史行礼,退居三步后扭头就跑。
苍祝十分艳羡。这宦人可以跑,他这帝王却是跑不了。
苍祝偷偷看了一眼萧青,雷电之光恰巧打在厉鬼之上,苍祝又别过头,“朕已经什么都依你了,你还想如何?”
“我能如何?”他步履一进,都不知哪来的风,烛火皆随他动,“我不过来说几句话。这些话,婧儿不会说,不代表我不会说。她原谅你,不代表我不介意。”
苍祝在紧张时松了口气,随手转了转剑,“搞了半日,你气势汹汹而来,是因皇姐生朕的气。”
剑在苍祝手周画了一圈,无比懒散。苍祝还以为萧青是因为他当初的猜忌,闹着脾气记了仇。
闪电点亮了殿内,顷刻而过。萧青眉眼未松,拉进了护腕,擦过剑身的水珠,“她是我夫人,她为你退让。我不管你是她弟弟,还是当今的陛下,我都要替她来讨一回。”
苍祝正了身,收了那懒散样,“你讨什么?朕与皇姐的事,你根本就不懂。我们之间是姐弟,亦是君臣,是你从来不知君臣之道,”苍祝犟着性子来护自己的威严。他寻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护这场威严,只有用君臣来压,苍祝习惯如此,“你但凡知道向朕低头服软,就不会这样。”
因为他深信,但凡萧青恭敬一点,会低头说些好话,他也不至于为了君王的面子,固执这么久。
“是你疑心猜忌,才使今朝无路可走。”那大将军难寻臣服,被战场雕琢过的他更脱了缰。
苍祝再一次把剑指出,“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抓住朕的过错?”
剑一出,又难收,苍祝带着气冲萧青而去。
萧青单手一挡。随后他的剑快速挥斩,飞影在他双眼闪过,他却只看着帝王,“你总说以仁义德善治国。可在你心里,当真是仁义重要?别人为你退让,为你牺牲,你就这么答应下来?”
苍祝双手皆是痛麻。过往之时,根本没有见过萧青如此凶狠的剑法。
“萧青!你今日发狂发疯,朕念你不够清醒,饶你这一回。你再说,朕就翻脸无情。”苍祝的回击已经无力,他只能自保。
萧青没有停下手中剑,飞光阵阵皆是剑火。
“你每回翻脸无情就以君臣相论。若只是君臣,婧儿根本不会这么迁就你,她念着你是她弟弟,才对你迁就。”萧青上前一步,重剑一出,剑刃擦出一道光点。
转瞬,二人分离在不远处。
这世上没有人敢这样对一个天子。即便是苍婧,她也知道求全,可萧青总是要把一些事扯破。苍祝不明白,为什么萧青就是那么难驯。
“你根本不懂这些事。今日皇姐来找朕,她的所有让步,都是碍于君臣的妥协。这就是界线。”这场比试后,苍祝重吸了好几口气,仍未缓下七上八下的心跳。
可那头大气不出,真像个鬼魂,“只要我没死,我不会让她受委屈。我管不了你的界线是什么。”
苍祝手腕开始疼得紧,他不住甩了甩。剑上磨出的口子一下在眼,诉着那大将军的乱臣之举。
“皇姐就没教好你什么叫臣服,朕来教你。”苍祝不认此败,又快步而上。
这是第三回的进攻了。
帝王只想赢,他一定要萧青臣服。
皇袍与盔甲融于雷鸣电光,金色的龙纹,晃动的金冠皆在剑下妄图一展威严。然而那身兵刃甲胄步步上前,一剑又一剑压来。
剑风挥过烛火,烛火即灭,皇袍被逼入无光处。星星点点的火光只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