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温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你是哀家的儿子,你不该给哀家这些吗?”
“朕只会给你一样东西,”苍祝咬着牙持剑一对,李温一下有点害怕。
她的儿子目光如虎,面容如狼,寻不到一点温顺样。她害怕,却亦被这样的忤逆而触怒,“皇儿,你要听话!”
可他冰冷地道,“长寿宫所有宫人全部斩杀,一个不留。以后谁听太后差遣,谁就得死。”
他没有听话,一令下,皇城军就入内。任凭宫人求饶,苍祝仍要以一片血色来洗净长寿宫的污浊。
李温从来没有苍祝这一面,她瞬间不知如何反应,觉得像在做梦,浑身僵麻。就看着宫人全部被拉走。
后来阵阵凄惨声传来,李温才感觉到杀戮是真实的。她终觉了惊骇, “你这是做什么!哀家是你母亲!”
苍祝的剑偏在了李温的脸颊,“他们因太后死,可太后还活着,朕待太后已经宽厚。”
他已经宽厚,不然这把剑就不会偏。
所有在长寿宫里的宫人,奉太后之命耀武扬威的,伏于阴沟的,没有一个逃得掉。帝王斩去了太后所有可用之人。
他也在斩断那些缠在身上,任她提来提去的线。他不会给她机会,让她活成太皇太后一样。
苍祝给她写了一道圣令:太后禁足于长寿宫,无召不得出。
李温作为太后,收到的第一份圣令是囚禁。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生你养你,让你坐上这个皇位,不是让你来违逆我的。”李温撕碎了奏书。
可长寿宫的门还是关了起来。
李温拍打着殿门,映在门上的影子,却不再是李温俯首帖耳的幼子。
“太后要明白,皇位上坐着的是天子,不是你这个太后的奴。”
那个影子已经透着残酷,在斩断母子之间的臣服。
李温不可接受,她拍打着门,嘶吼着,“苍祝,你这个逆子,你不能这么对哀家!”
她奋力地喊着,想着一幕幕是她半生在皇城。她和女人争斗,和太皇太后伪装,假作清廉,周旋在此。支撑她到现在的是什么?就是苍祝登高一呼后,给她和家族献上最高的权势。
他不给了,那怎么可以?她岂不是枉费一生!
可李温的呼喊苍祝不听了了,他提着剑就此远去,跨出长寿宫的他学会了心狠。
这是苍祝从章丽楚那里学来的,要把一切可能发生的全都扼杀。
这是苍祝的恐惧,亦是他的自保。
长寿宫大门一闭,帝有曰:太后虔心奉道,抄送经书,以求大平国泰民安。刻日起,不见来客,不出宫廷。
苍祝困下太后,封李合进宫之路,只待诸侯而来。
诸侯往来旬安,已逢春日。春日就盛在生机。
草木繁盛,绿枝成荫。三两麻雀误入府邸,展翅嬉闹。
府间主人轻抬朱袖,笑看雀儿来去纷纷,手中包裹已是打点了许多。
“等会儿去军营的时候,带上我给你做的糕点,饿了就吃些,别不顾时辰。”
萧青听着叮嘱,注视着倩影在前替他收拾行囊。
苍婧正查着是否疏漏什么,腰间忽然多了一份紧拥。
“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近观美人,如近水楼台,萧青还是免不了多看几眼。
“帝王与诸侯之争,大平已历百年。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永绝后患。”苍婧在包裹上打了个结,手狠果然,真有永绝后患之势。
他看这狠劲,微低唇抵在她肩上,“果然什么都看得出来。”
“以前我和陛下都不敢想。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有骑兵,有你。”她为此欣然。
包裹在苍婧手中就差另一个结。萧青伸手一盖她忙活的手,阻了她系上。
她腰间的手拥得更紧了,她耳边还有些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