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朝旬安走去。
这一场归去的谋划,苍婧用了整整五年,忍着所有的谩骂,向着她要的权势而去。
萧如丝就想看看,这样的煦阳公主,打算用几分真心来换她一生的权位。
天空劈下一道电光,不安的双目似被这抹精轮点亮,倾盆大雨之下,这座深宫唯有一人与世无争,既是无争,却偏侯在马场的路上拦住了苍婧。
修得道性的百里扶央看她便似看一朵凋零的花。
她的手中是那卫君掉落的腰牌,因沾染了血便叫她失了理智。
“宫里没有一处是安宁,每一个人都着了魔一样奋力厮杀。你告诉我,你不会像他们一样疯。”百里扶央仍在奢求苍婧一点理智。
雨下得很大,湿透了她的发,豆大的雨滴落入苍婧的眼中,无比刺痛,“所以道救不了大平,救不了人心。”
“可为何你们甘愿当俗人!”百里扶央愤怒无比,“我的主人本不必如此,为何自甘堕落,你可知此去则再无天明。”
推开皇城的铁门,入眼的就是大雨中沾血的腰牌。
一汪血水如红昙绽开,似也在抽干她身体里的血。记忆里所有的恐惧与她深埋的爱交织迸发,她只能想到这一条路了。
“可若他死,我亦永无天明。”苍婧奋然推开了百里扶央。
百里扶央骇而凝目,一念一清明,到底也只是他一人的夙愿。
暴雨之中唯有她仅剩的香,堇花香淡而悠长,又似流水般无情。
“你又凭得什么去求他生,除了以死换他。”
她如黄莺迎着烈阳那般远去。普天之下,只要是她想得到的,无人可阻,即便是生死。
呜咽的人声,嘶鸣的刀剑,鲜红的血海,漫漫人世,自诩得道的大平宫里都是俗人。
“杨贺,本宫来见你了。”
马畜哀鸣奔踏,骤雨沿着屋檐崩落,杨贺没有出来。
“你不是要为你的夫人报仇吗,本宫就在这里。你替我救一个人,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一声长笑,轻蔑至极, “煦阳公主不是最善心机,如今单凭一句话就想让我帮你。”
丰月宫殿的血衣曾在绝望中死寂,而杨贺,以最为麻木的眼泪剜去对皇家的忠诚。
这一场过错,皆是由她促成。
“是啊。我善于心机,来此却无计可施,只有这条命。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夫人当日宁死也不愿离去。你生她生,你死她死。”
大门广开,有一人迎面走出,疾风潇晦而过。
曾经的广平候之子也曾血气方刚,为助太子,为效忠君王耗尽心血,如今至中年颓唐不已,胡须邋遢。
“你用你的命换别人的命,那为何当日不用你的命,换我夫人的命!”
人声寂静,风声喧嚣,杨贺涸竭的眼瞳泛着锥心般的波澜,苍婧恍惚一怔,也陷入往事的幽深之中。
那是苍婧九岁的时候,她避开了人多想寻个清净处,却不知李温闯入。苍婧躲在帘后不想见李温,可李温不是来找她的。
毒药从李温手中一点点撒入酒中,苍婧在帘后看得透彻,苍婧不知李温要杀谁,或许是容美人,又或许是容美人的儿子临王。
可谁知道是杨贺的夫人突然冲了进来,打翻了那酒。她以身拦着李温,李温就一刀又刀扎着向了她。
苍婧方明白,李温要杀的人是杨贺。
活生生的人在刀下抽搐,宁死也不肯松开李温,李温低哑着喊道,“丞相之位是我李家的。”
杨夫人抓着李温,死得透透,李温费了很大的劲才挣开。
这一切苍婧都看在眼里,李温看到了躲在帘后的苍婧。
她拿着刀掀开帘子,脸上挂着凶狠,亦以刀毫不犹豫地刺入苍婧的心口, “你便说是容美人做的。”
心脏的跳动一如往日窒息,任风雨大作,苍婧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