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安趁人都不在,悄悄地挪到大长公主房门外,站在门外听里面的说话声。
“公主,你还记得我吗?”武威将军常觅远在急声询问。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大长公主说话的声音,“你是小远?为什么……”
大长公主幼年曾到过北疆外祖家,自是记得当年的瘦弱少年,当年俊朗的五官变得硬朗结实,但轮廓仍在。
李瑞安察觉身后有人靠近,气息很熟悉便没有回头,细细听着里面说话。
柏霁明从李瑞安身后扶住她,也跟着听一会儿,望着脸上隐隐露出哀色的李瑞安轻声道:“大长公主的记忆停留在先皇后去世前,长乐要进去看看吗?”
李瑞安轻轻摇头,扶着柏霁明回房,直到躺倒床上才道:“过去的惨痛伤母亲太深,能够忘却重新开始也是一件好事。”
柏霁明没有就这事发表意见,他满心只有李瑞安,李瑞安现在可以喝些荤素掺杂的稀粥,他将刚刚端来一路搅动已经散热的的温粥喂给李瑞安。
“长乐,今日是你爱喝的咸粥,多喝点。”
几日后,大长公主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发现路过的李瑞安,想起驸马说的长女,将李瑞安唤了过来。
坐在摇椅上的大长公主虽面色苍白,但一身雍容华贵气度不见衰减,身形端庄守礼保持着身为皇家公主的威严,望向李瑞安的温和眼神中透着犀利,李瑞安下意识恢复在皇宫学的姿态和礼仪,慢慢走进,行礼后,垂眸规矩地站立在一旁,与大长公主一问一答。
大长公主虽然忘却在草原的一切,记忆停留在她出嫁前,但不再排斥长女李瑞安,在李瑞安面前仍表现得像个妥帖得当的长辈。
此后的每一天,李瑞安都怀揣着激动欣喜的心情时不时路过大长公主的院子,然后被大长公主邀请,与她聊天,给她念清心决。
自大长公主和李瑞安二人醒过后,武威将军和柏霁明也恢复了办公,将之前落下的公文搬出处理,还有书信一一回复,事情太多,但见她二人相谈甚欢,御医也说没有大碍可以出行后,这二人便早出晚归,争取早日回京。
但柏霁明有些怨念,无他,李瑞安恢复了原来端庄守礼的姿态,在大长公主面前,时时与他保持距离。
更甚的是,李瑞安竟然介绍他是大理寺少卿柏霁明,而不是未婚驸马柏霁明,这让他气得牙痒痒。
幸好武威将军先前提过,大长公主知道他是她长女的驸马,也拉着他说话一阵,随后让二人一起离开。
柏霁明满身气压低冷,李瑞安丝毫不觉,还在琢磨大长公主的喜好,柏霁明在她身边转了几圈,见她毫无反应,准备伸出手去牵她的手。
李瑞安手被拉起后,瞬间清醒过来,下意识将手抽出,发现是柏霁明,往周围望了一圈,发现已到她的院子,对表情震惊的柏霁明微微一笑,笑得很是恰当有礼,和大家闺秀刘春熙一般。
柏霁明扯了一下嘴角,将手收回,大踏步进房间坐下,自个儿倒了一杯凉茶喝。
李瑞安急忙跟上,伸出手拉过柏霁明的手,然后将自己的手放进他手里,对他不好意思笑说:“霁明,抱歉,我想未完婚前,在长辈面前还是要守礼较好。”
很好,仍坚持她那些奇怪的想法。
这笑也很是虚伪。
表情冷漠的柏霁明拉倒李瑞安坐着他怀里,将额头抵在她额头上,“长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完,与李瑞安脸贴脸,磨蹭了一下。
李瑞安伸出双手将柏霁明往外推,柏霁明寸步不让,与她贴得更近。
李瑞安扭动一下身子,然后妥协,伸出手回抱柏霁明的脖子,小声说道:“母亲她不排斥我了,我很喜欢母亲,我希望自己在母亲面前表现很好,母亲更多一点喜欢我。”
柏霁明不解,微微皱眉拉开一点距离,与李瑞安面对面,细细地瞧着李瑞安道:“大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