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憨直的性格，这图样肯定是她画的。但燕城无礼一事，可不只是发簪，依今日之事，发簪只能抵发簪。

让其他人都出去后，柏霁明打开木盒拿出来看，“公主，这白玉发簪可是你亲手制作？为踢碎发簪一事道歉。”

李瑞安看着手里的发簪，她还清楚记得少卿大人逼迫她一事，自然记得少卿大人所说“只希望他诚心做只发簪赔偿于我，我便不与这黑衣人计较”。

她已经想好了怎么解释，表达出自己诚意满满：“少卿大人，我的手艺只能做些简单的木制发簪。木制发簪实在是与少卿大人身份不配，且价值也相差深远。遂画了图样，请了点萃阁最好的匠师制作，也亲自挑了上好的玉石，每一步都付出了诚意。”

说到这，李瑞安还是心痛她付出的一大把银票，要是可以，她宁愿赔偿自己做的木簪，但木簪她拿不出手，为了表示诚意，只好样样选她能拿出手的最好的。

要是少卿大人还不满意？这个问题她拒绝思考。

柏霁明很满意，但有些不满足，语气微显失望：“这图样是公主一人所绘吗？”

李瑞安卡壳，难道不满意？觉得诚心不够？遂说：“初始的图样是我一人完成，后续请了常成韵和柏玉瑶完善。我对白玉发簪的制作不是很懂，就请了她们帮忙改了一点点，只一点点。”

柏霁明将发簪放回木盒，放到李瑞安前面，“公主，发簪价值对霁明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赔偿的诚意。”

李瑞安心里很烦躁，这债好不容易可以还完了，怎么还会这样？只好顺着少卿大人的意思，试探道：“少卿大人确定要我亲手做的木簪吗？”

说完李瑞安直接从头上拔下一只木簪，那是她十六岁生日时，给自己做的，递到柏霁明面前，“这样的发簪？这是我十六岁自己做的，差不多只能做出这样的木簪。”

柏霁明被这个意外一怔，仔细瞧了李瑞安的表情，没作犹豫，伸手接过发簪仔细看。

不用拿近，只呼吸间就可以闻到少女的发香，拨动心弦。和白玉发簪一样，都有竹叶式样，但木簪做工不似匠师精细，纹路深深浅浅，柏霁明一只手不自觉慢慢抚过纹路。

李瑞安觉得柏霁明的动作有些奇怪，看个木簪而已，需要看得那么细致么？她有些后悔递出木簪了，那木簪做得不是很成功，最后完成时，不小心多削了一小块木屑下来，有一个小小的凹陷，但平常簪在发间也看不见，就忘记这事了。心中别扭了一下，只能出声提醒：“少卿大人，似这样的木簪可以作赔礼吗？”

柏霁明手一顿，立即回过神来，放开另一只手，接着单手翻看了一下，将木簪递回，微咳一声，“这木簪很好，特别是竹叶纹路透着清雅，用来作赔礼正好。”

李瑞安接过发簪便直接插回头上了，视线又落到桌子上的木盒，拿起思忖了一下，递给柏霁明，“我踢碎少卿大人的那只白玉发簪太过珍贵，对少卿大人也很是特殊。这只白玉发簪也远远不及那只珍贵，但木簪太过简朴，这只发簪也一同赔给少卿大人吧。”

柏霁明的视线跟着李瑞安手中的木簪移动，及至她随意簪到发间，等到李瑞安拿起木盒时，又看向木盒，听完李瑞安的话，便微笑道：“不必，公主亲手做的木簪更贵重，更符合霁明心中所想的诚意。”

李瑞安站起，把木盒放到柏霁明手边，“好了，这只发簪于我也无用，本就是为少卿大人所做，少卿大人就收下吧。时候也不晚了，我先回府了。”

李瑞安说完，转身就开门出去了。

柏霁明望着她出去后，良久，伸手打开木盒拿出白玉发簪，紧紧握住。

今日发簪一事，他又认识到长乐公主一些有趣又矛盾的性格。

李瑞安只认知到有男女大防这一礼节，但其实她稍不注意就会忽视这些，因为她一贯守礼，没有有些行为已经超出男女大防的意识，也可以说心思敞亮从无男女遐思。

柏霁明握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