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学期都是全年级第一，就算有些科目没做完题，有些答案修改错了，那她的成绩也是一骑绝尘，他凭什么质疑她。

从小到大，她最拿得出手的就是学习成绩，被夸奖最多的就是心态，可现在临近高考，突然被班主任这么否定，她觉得很荒谬，又不得不……害怕。

盛皖皖还记得自己当场反驳了一句，老宋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跟她说，“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她想不明白。

想要尽最大的努力让每道题都尽善尽美有什么问题？考试答题不就是优先保证自己最擅长的绝对不会出错么？与其冒险去做未知领域，不如先抓住能掌控的。

还有改错题，偶然而已。

此时，叶馨染的话让她心里最后那点骄傲土崩瓦解，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

她太执着与小处，看不到大千世界，所以步步狭隘，时时局促。

“皖皖？你怎么了？”叶馨染看到盛皖皖突然脸色惨白，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小声问，“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盛皖皖的例假很准时，一般都在月中，算起来也的确是这几天，为了不让叶馨染担心，她应和着点了点头，见她为了陪自己也饿狠了，便主动道：“我陪你去吃饭吧，下午还要拍大合照，早点回寝室休息。”

叶馨染奋力点头，一把抓起盛皖皖的试卷直接塞到自己桌框里，“你也不许再带题回寝室，好好休息，睡个美容觉。”

两个人在食堂待了十分钟，叶馨染见盛皖皖没什么胃口，自己就打包了一份馄饨回寝室，“少吃点也行，要不然小肚子出来拍照多难看。我今年吃的格外多，我妈说我身材都跑形了。”

她总是乐呵呵的，盛皖皖忍不住羡慕，“倒计时都不到50天了，你还有心思担心身材？”

“你们大学霸都一心扑在学习上，像我顶多也就是个211。我已经躺平了，只想在自己最好的年纪美美美。”

说起这个，叶馨染就有点小郁闷，“下午大合照全班统一穿运动校服，丑死了！幸好还有自由拍照环节！我一定要穿裙子！穿高跟鞋！”她扭头问盛皖皖，“要不我们一起吧？和这帮直男糙汉待一块，我感觉自己这三年的审美都退化了。”

盛皖皖日常也会穿裙子，倒也不抗拒，只是她想到自己那件签满名字的校服外套，莫名又联想到冯山野校服衣领下那个名字。

名字里的秘密，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

那家伙，该不会把衣服给洗了吧？

走到岔路口，叶馨染爬楼梯回寝室，盛皖皖慢悠悠地走回出租屋，她选的楼层在一楼，行动方便，而且阳台外面是房东自己种的蔷薇花架，还有一棵很大的珙桐树。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的瑟瑟作响，盛皖皖闭上眼，莫名想起和冯山野的那个约法三章。

“不熟不碰不超时。”她念了一遍，自己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

不熟是假装不认识，避免被人认出她就是冯山野传闻中的女朋友，不碰是说两个人不可以有肢体接触，避免被德育处再抓到把柄，她可不想去红旗下做检讨。不超时，是说两个人约好每天有一个小时的相处时间，可以提前结束但是不能超时，用以不影响正常的学习效率。

她提议的时候，本来是想故意为难他。没想到冯山野一口就答应了。

算起来，今天他们大课间见了5分钟，七班数学课监考30分钟，加起来已经35分钟，时间额度只剩下15分钟。

也不知道他们接风宴在做什么？一定很热闹吧。

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越想越睡不着觉，干脆掀开被子光脚下地倒了杯凉开水。

玻璃杯映出水光，她握着冰凉的材质，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的挂满枝头的珙桐花，忽然看到屋顶有道光缓缓滑动，她盯着看了几遍，反应过来发现写的是个“万”字。

某天晚上打在后窗的灯光从记忆中苏醒，盛皖皖趴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