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渊虽然欣喜于自己还能够思考，还能够看到自己的战果，但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蓝诺也没有隐瞒，对他解释道：“这里是墨者们构建的一处精神空间，可以承载死者的灵魂，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地府，或者是天堂。

你们的身体已经死了，但严格意义上讲，你们的灵魂还活着，月读空间代替了你们的物质身躯，成为了你们可以进行思考的物质基础。

未来你们可以生活在这里，只要不违背公序良俗，可以做任何你们想做的事，毕竟这里是精神空间，任何东西都是可以凭空创造的，就像是一个可操控的梦境，只不过更加真实。”

谭渊看着郑围在篝火旁庆祝的战友，呆呆的道：“但我们还能回去吗？”

蓝诺摇摇头：“不行，死者就不能再公开在生者的世界露面了，技术上制造一具身体让你复活并不困难，但模糊了生死的界限，对人类社会的影响是非常恶劣的，在现实世界的人类凭借虚拟现实技术，制造出可以承载灵魂的世界之前，你们的出现只会让人类忘记生命的宝贵，不懂得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生命。”

谭渊点点头，蓝诺的话他是能够理解的，如果在之前的战斗中，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也知道自己的战友不会死，还会那样认真的对待那场战斗吗？更严重一点说，抱着那样的心态，他真的还能将核弹送进冰原巨熊体内吗？恐怕未必吧！

“曾经的亲人……朋友……真的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吗？”不只是谭渊，其他人也都表现出了强烈的失落。

蓝诺摇摇头道：“也不是完全见不到，你们每三个月有一次托梦的机会，不可以暴露月读空间，也不可以暴露自己的灵魂还活着的事实，当然，你们可以假装自己还活着，设计一段陪伴对方的梦境。

梦境如何你们可以自己设计，不过设计后必须要经过审核，批准后才可以进行托梦，官方会对你们的设计绝对保密，就算你们设计的是椿梦也不用害羞，不过这种仅限于伴侣，而且必须是单身状态的伴侣，你们老婆要是二婚了，你再托梦过去那啥一番，就不合适了。”

谭渊：“……”

一开始还挺严肃，挺温馨的，但画风怎么就突然跑偏了？

不过仔细想想，婚姻问题的确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三个月一次机会貌似也是墨者们计算好的，毕竟他们并没有真死，如果真死了，伴侣二婚甚么的自然不会有多少人在意，也在意不了，但看着黄毛耕耘未亡人那就又是另一回事儿了，墨者们允许设计椿梦，完全不是什么恶趣味，而是出于的很现实的问题。

“好了，具体问题你们可以询问相关负责人，托梦方面的各项条例都有很详细的规定，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月读空间中的生活比较自由，为了让诸位有更多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空间，空间中有大量NPC，不管你们能不能看出他们的身份，请尽可能以对待常人的态度对待他们。”

蓝诺最后的提醒让许多曾经是变异者的人感触颇深，曾经的他们就是不被当人对待的一员，正是因为得到了人的待遇，最终才靠着努力一点一滴成为涅槃者。

NPC虽然是AI所化，但数字生命真的就不可能存在吗？蓝诺不知道，涅槃者们也不知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妨给数字生命的诞生，创造一块优良的土壤，至少避免变异者们的悲剧，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蓝诺们只是做出一个尝试，AI可以不断通过学习变得越来越智能，但究竟能不能诞生出自己的智慧，谁都不知道，人类可以因为失去感性思维，而变成人工智能一般的存在，那么反过来未必就没有可能。

蓝诺们创造了月读空间，让人工智能去和无数来到这片空间中的人类学习，或许十年，百年下来，他们依旧只是人工智能，但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之中就会出现一个觉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