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2 / 3)

漫恶臭。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屋子里的圈椅上,静悄悄睡着一个虚弱的少年。

他皮肤因为失血变得白里透青,黑发湿濡勾勒脸部轮廓,衣服湿透,胸口微弱的起伏着,伤口在残破的衣物下浮肿,变得恶心可怖。

只是一个晚上,便将一个意志坚强的人折磨成这样……

“红雪…”江流不知所措抬了抬手,脚步杂乱上前,“红雪,红雪你醒醒……红雪你醒醒,你醒过来看看我,我是江流,我来找你了。你,你怎么了?你怎么浑身都是血,你醒醒啊,你醒过来……”

叶开步入屋内将她拉开,江流登时哭了,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在担心傅红雪感染了瘟疫,等再醒来时就会性情大变,攻击二人。

“师兄,师兄…我们怎么办?”

叶开也不知道。

“红雪看上去好疼…”江流眼泪噼里啪啦滚到地上,“红雪看起来好疼啊师兄……”

叶开拉过痛哭的江流,按着她的脑袋在怀里,不想她将这一幕看得太久刻在脑海。

“会没事的,他还活着,来,我们给他简单包扎一下。”

江流缓过劲来,忙不迭撕下一大片衣料,裁成布条勒住傅红雪的伤处。等将几处大伤包扎完毕,二人已是满头大汗。

叶开道:“我背着他,你拿他的刀。”

“好。”江流伸手去够,只是傅红雪攥得实在太用力了,就好像那把刀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已融入骨血无法剥离一般。

“红雪,红雪你先松手,我是江流,把刀给我保管一会儿好吗?只要一小会儿,回去就还给你。”

江流弯下腰去轻声细语地商量,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成效,哪知傅红雪握刀的手真的在她温热掌心中逐渐放松,无意识地将他最珍爱的黑刀交给了她。

握着那被血污侵染的刀,江流一动不动咬牙忍着不哭,直到叶开将人背到背上,这才过去搭了把手。

他们一言不发走在回程路上,江流跟在叶开身后,看着那两个交叠的人影在忽明忽暗的树影下稳步前行。

“师兄。”她突然道:“告诉他真相吧。”

叶开脚步一滞,侧颜神情难辨,而后继续迈步向前走着。

她哽咽:“求你告诉他真相吧。”

“我会的。”

他答得太干脆,以至于江流都有些措手不及,跟上去,想了想,“师兄,花白凤呢?”

“不知道,知道神侯府在抓她,丢下傅红雪跑了吧。”

回到皇城后,叶开先将重伤不醒的傅红雪送到了大夫那儿。

他们回来的消息前脚刚到,后脚冷血就抱着剑找到了他们,一并带来的还有花白凤的去向。

“你们刚走,这个花白凤就回到了皇城,不知是何意图,她神志不清,已经包扎了伤处,无情让人将她安置在西面无人的宫殿。”

江流和叶开都有些困惑,不明白花白凤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难道她遗落了重要的东西,不得不以身犯险再度回到皇城?

冷血看向床铺上躺着的傅红雪,皱眉,“他伤得很重,花白凤做的?不是说他们是母子吗?可她非但将他重伤,还丢下他一个人回来。”

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母亲,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江流垂下眼没有答话,都说虎毒不食子,何况花白凤被调换婴儿时并不知情,也就是说如果白夫人没有将婴孩掉包,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就该是叶开了。

叶开率先走出门外,“江流,你在这陪着吧,我先去见一见大捕头。”

花白凤丢下傅红雪回到皇城,这出乎所有人意料,是以叶开不得不见一见无情,听听他的想法。

毕竟局中人永远没有局外人看待事物那么清晰。

无情听完叶开的困惑,五指缓慢摩挲轮椅扶手,似乎也被当中的蹊跷所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