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眼眸垂得越低,下颌崩得越紧。
江流木愣愣盯着他片刻,心里升起个臭不要脸的念头,该不会傅红雪是在质问他自己吧?
不等她证实这个想法,就见远处城郭上升起一面亮黄色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飞舞。
江流大惊,斗篷从身后滑下,伸手摇晃身边傅红雪:“红雪你看,城郭那有人在报险情!”
的确,城郭是这座城的第一道防线,城郭内是准备开垦的土地和零星几间草棚,太阳一落山百姓就要扛起镐子锄头回家,不能留在第一道防线内,除了当晚值夜的护卫。
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城郭内第一时间洞察险情,而后升起亮黄旗帜,通知城楼以及城内的人。
司空摘星前阵子消失了一阵,说是去找他的朋友陆小鸡,回来后便自告奋勇睡在城楼上,他轻功绝佳,最适合通风报信,此刻他已经朝桃花堡飞奔而去。
江流来不及管傅红雪,丢开斗篷就往楼下跑,一路冲下楼,边跑边叫其他人,最后径直打开门朝升起黄旗的城郭赶去。
花满楼和傅红雪很快超了过去,前者轻轻将她肩膀往后一带,微笑道:“用飞刀的不能站在前排,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江流灿然一笑算是谢过花满楼惯有的体贴,傅红雪默默睨他二人一眼,不发一言跑到了最前面。
众人越出城门,来在城郭内的第一道防线,一眼认出了来人是谁。
丁灵中,还有——
丁白云。
丁灵中无疑是来复仇的,和傅红雪一样,只不过报的不是杀父之仇,而是杀母之仇。
冤冤相报,谁也走不出这个紧紧闭合的仇恨、痛苦之圈。
丁白云比之先前更像个人,但江流知道,她早已不是了。她仍然头戴纱笠,江流眯起眼,借着风把薄纱微微吹起的当口,看清了纱笠背后的脸,丁白云的脸狰狞恐怖如同兽面,血肉模糊。
为了防止她无差别咬人,她的口中被缠了厚厚一卷布料,使她无法咬合。
江流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不是冲着丁白云,而是冲着丁灵中。他已然被仇恨冲昏头脑,恨不是恨,剑不是剑,娘不是娘,他也不再是他。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一个念头,杀了傅红雪!
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丁灵中拔剑而出,那剑发出了连丧尸都不见得能发出的悲恸嘶吼,响声撕裂黑压压的夜空,紧接着城郭上空便闻声闯入数十个行动迅疾的丧尸,全由丁家人所变,一人多高的城郭根本无力抵挡。
江流怒骂一声丁灵中没人性,跃上新建的谷仓占领制高点和傅红雪、花满楼打配合阻挡丧尸,防止它们突破第一道防线,飞过城楼伤害百姓。
可守城郭的护卫也是百姓,他们稍稍有些武艺傍身,但都只是三脚猫,江流一行人只能边打边退,掩护护卫们安全进城。
饶是如此,还是有护卫没能逃出生天,被咬过后有的选择自杀,有的想硬躲进城里,被城楼上的护卫一箭射死。
护卫们的职责如此,再痛苦,转头看向万家灯火,也只能照做。
其余人都在与丧尸拉锯,唯有傅红雪被丁灵中死缠着不放,其实这场战役丁灵中必输无疑,如果不能赢,他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他就是来送死的,死之前拉上几个垫背,让傅红雪付出代价。
丁灵中恶狠狠道:“傅红雪,如果不是你,这城里便不会有人枉死!你看到了吗?这些人全都因你而死!这些人命都要算在你的头上!”
不远处传来江流大喊:“师兄!花满楼!我去守东门!不要让丧尸越过城楼!!一个百姓都不能死!!”
傅红雪的刀在手中一震,反手欲削下丁灵中首级,只听不远处传来迅疾风声,抬头竟是丁白云朝他二人飞扑而来。
但是傅红雪的刀被丁灵中的剑架着,他要躲开就只能丢下手中的刀,他永不可能丢下手中的刀,所以他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