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为外出搜索城中百姓的总是他本人。
气氛让这五指山般沉重的话题压得有些凝滞,众人快快扫干净了盘中餐,在花满楼的安排下暂时住进他的小楼,好生歇息。
江流和叶开互为隔壁邻居,对门是傅红雪。
江流有点睡不着,她是那种人多的时候脑子空白不会多想,但是一旦独处脑袋里就有小人跳舞静不下来的类型。听着远处窗外丧尸在游荡时发出的怪叫,江流翻来覆去,最后爬起来想去外边吹吹风。
能去的地方只有屋顶,她爬上楼,却见屋顶上有人比她先到。
傅红雪曲这那条好腿,手扶刀鞘坐在夜空下,天上的月亮将他肤色衬得凝白,半点血色都没有,像是个行将就木的之人,只靠一口气吊着,那便是他穷极一生要追求的信念。
傅红雪听出是她,没回头道:“屋顶有人了。”
江流听出这是逐客令,不以为意走上前:“是啊,有两个。”
傅红雪冷哼了声起身要走,江流赶忙张开双臂拦住他:“陪我待一会儿,我陪你待一会儿也行。”
傅红雪没听见般再度迈开步伐,江流索性张着胳膊迎上去,抬着下巴像是在威胁他,其实只是她比傅红雪矮太多了,站得越近下巴的仰角就越大。
她眨眨眼:“一小会儿,我知道你下去也睡不着,不如在这儿让我陪你说说话。”
傅红雪道:“我对你没话可说。”
“怎么就没话可说了,我虽然话很多,但也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我嘴巴可是很严的。”她说完抿起嘴唇,松开的一瞬双唇回过血来,重新变作晶莹的嫣红色。
十九年来第一次近距离看姑娘嘴唇的傅红雪默默别开眼。
江流径直走过他,甩甩胳膊在屋脊上坐下:“红雪,你总是看起来有很多心事。”
傅红雪扭头向她,没答话但也没走。
江流拍拍边上的空位:“来坐呀。”
傅红雪耳根热度消退,兀自思忖,或许...他能从这个缺心眼的女人嘴里问出他们师兄妹去边城的目的,叶开无故提起白天羽,实在让他感到不安。
于是他拖着右腿来在她身边,没有坐下,想了想道:“你说错了,我没有心事。”
“你好嘴硬啊。”江流扭脸瞅他,想起他发病时还一副倔强的神情,顿时觉得可以理解,“随便你,反正我也不是那么想要听你的心事,你听我说就可以了。”
傅红雪问:“你不和你的师兄说吗?”
江流道:“他有他的心事,我的心事跟他的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傅红雪道:“你说给我,是因为你觉得我的心事比起叶开的也算不上什么。”
那是当然。
叶开背负的是杀父之仇,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别的心事还能比这更沉重了。如今世界变成这副模样,叶开的心中一定很茫然吧,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因为她也茫然,相信没有人经历过比这更大的灾难。
“...看着眼前这座废城,你还能想到什么一睁眼就要去完成的事吗?”江流问。
“有。”傅红雪答得斩钉截铁。
江流很讶异:“是什么?”
“活着。”只有活着,他才能确保仇人死在自己前面。
江流摆手:“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那我也想活着,谁还想被丧尸咬一口变得它们一样吗?我还得和师兄去边城呢。”
傅红雪问:“你们去边城做什么?”
江流反问:“你去边城做什么?”
“杀一个人,或许不止一个。”
江流眨眨眼:“红雪,你是受雇的杀手吗?”
江湖上杀手组织她听得多了,什么西夏一品堂、青衣一百零八楼,都是拿人钱财□□,亦或者替人给别人带去灾祸的杀手组织。
她觉得傅红雪这人的气质,嗯.....确实像是干杀手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