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但也从未表现出任何恶与妒。甚至于当初同柳小梦,那淡淡的略带戏谑的遥相一笑,都若有若无的暗含着丝丝善意。
哪怕最后她与冉铭撕破脸,也从未迁怒于他人过。
这恐怕是柳小梦当初一心要和别人较劲,却心甘情愿自认差上一头的原因。这也是柳小梦哪怕和冉铭搅和在了一起,却仍然对赵妍保持着一份敬重和仰视的原因,她甚至偶尔会觉得她在追着赵妍的步伐跑,哪怕她们走的全然不同的道路。
她想赵妍确实与众不同,不同与这里的大部分男男女女,赵妍身上没有弥散着畏惧,对财富的畏惧,对男权的畏惧,对同类的畏惧。
她不怕宋洋泽,宋少爷反而颇为忌惮她。
也许赵妍唯一有点怕的人是冉铭。
柳小梦想,说心里话,她也有点害怕冉铭。这种惧怕是暗藏得非常非常深的惧怕,往往不被察觉,这甚至不是爱情里的患得患失,这是一种难以剔除难以驱逐的阴影,笼罩在意识上空,仅仅留下投影。
这并不是针对冉铭才有的,柳小梦也是偶然间察觉出得,这也许是不同性别间的差异造成的潜在因素。但是冉铭总比其他人更容易激发这种惧怕感的出现,哪怕只有很淡很淡的一点点。
是因为他格外直男吗?
“小梦啊,小梦。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过来过来。”宋洋泽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拉过柳小梦,拖着她穿过泳池,走进花园里另一栋小点的附属建筑内。
他喝了不少酒了,脸颊红彤彤的,走路虽然还算稳,但眼睛里已经有了一丝醉意,说话也老是重复:“你怎么一个人跑边儿上去了,姓冉的还没回来,我要是没把你招待好,怎么好交代?”
说着便推开一间玻璃门,里面是台球室,挺宽阔的。
这里人很少,有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在玩台球,看到宋少爷进来了,都放下手中的球杆招呼道:“不在外面秀啦,老宋?你今天晚上有点忙不过来哟?美女多到享用不完了,点来点去不知道晚上点哪位了哇?”
说这话的是一个高壮的灰头发男人,很年轻,头发明显是染的,带着耳钉和眉钉。他瞟了眼柳小梦,只是笑了笑。
宋洋泽坐上台球桌,拍拍旁边的地方,示意柳小梦过去:“别乱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要在女人面前污蔑我的形象。”
他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塞到柳小梦手里,笑道:“喝点?你会玩台球不?开一局吗?”
柳小梦摇摇头,想着刚刚进来时还拍了N张自拍照,随着酒意在party上的蔓延,她已经开始感到有点格格不入了。和朋友喝点小酒还成,醉了不过就是睡,这里可不一样,刚刚她也不止一次看到现场表演的,她觉得她还看到了嗑药的,但没好意思说,只当是难得来一次的光怪陆离的富家子世界参观一遍,心里默默感叹就是了,也不敢惦记。
“不会,看人玩过,自己不太会。”
宋洋泽把酒杯又取回来,放到台球桌上,手力不是太稳,重了点,砰的一声酒液便溅了出来,在桌面上浸染出一小片暗色污迹。
不过他的语气倒是温柔得紧:“那我教你。”
说完便操起球杆,把桌上的球几通乱夺,整得原来的球面四分五裂。
“重开重开。”
球桌对面那个微黑的女孩子捡起落到地面的球扔回原处,抬起头来正对着柳小梦的双眼,她笑了笑,不是特别友好的笑容:“开呗。宋洋泽你有本事和我单独开一局吗?”
宋少爷却不接这茬,绕到柳小梦背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推着她往球桌旁更近一点:“不来,我承认我打不过你好吗?小鱼姐。我只想轻松点,带带新人。”
柳小梦眼皮一跳,怎么看那女孩子都比宋少爷年纪小多了,小鱼姐这个称呼就显得有点微妙了。
那女孩子显然对他的话不太高兴,但努力没表现出来,强撑着勾了勾嘴角道:“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