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拔出的肋差也是如此,上面一排放血槽里同样积满了血。
他拿过两把刀甩了甩,还是无法接受,于是拿袖子稍微擦了擦。抬起头,虎杖正跟在他身边看他擦刀。
“拿着。”乙骨忧太把肋差收进鞘里塞到虎杖怀里,“全是你的血,记得擦干净。”
他直起身,环视四周,血水雨水混在一起积成一片淡红色的水洼,而伏黑惠被他打晕在血泊中,活像大型凶杀案现场。
“好像大型凶杀案现场。”虎杖抱着短刀吐槽,“没想到我竟然有这么多血。”
“如果没有宿傩的反转术式,你确实已经死了。”
乙骨忧太把伏黑拖到一边,扒掉他身上的校服外套,抛给虎杖。
“晚上的风还是很冷的,穿上吧。”
虎杖被绀黑色外套兜头罩住,手忙脚乱地穿在身上。
他们并排坐在一旁的石阶上,晚风吹在身上确实有点凉。
虎杖把刀放在身侧,忍不住笑了:“前辈打人那么疼,意外的温柔啊。”
“是差点杀了你吧。”乙骨忧太双手搭在膝上,铁锈色的血迹风干在手上并不舒服,“不害怕吗?”
“前辈是为了救我,我知道的。”虎杖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前辈,连伏黑都会有危险的吧。”
“你们咒术师压力大吗?”乙骨忧太突然发问。
“咦?!不知道欸!我才刚刚入学两周,连咒力都不会用呢。”
“所以咒术界高层让连咒力都无法使用的你来祓除特级诅咒?”
周围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虎杖连忙解释:“派遣时并不知道是特级,那时候还是咒胎。”
“特级……是很强的吧,那么它在咒胎时也一定有所不同,高层派遣你是为了杀死你。”乙骨的语气很笃定,他早听说过咒术界的糟心事。
“是吗?”虎杖挠挠头,“不清楚啊。不过这样的话,伏黑和钉琦,果然是被我连累了吗?”
“为什么不生气?”
“什么?”
“被这样对待——”
“欸?!那个呀,因为我吃下了宿傩手指,如果不是五条老师的话,现在估计已经被执行死刑了。而且宿傩他……确实很危险……”
“但这并不足以构成你死亡的原因。”
他看向不远处那颗孤零零的心脏,说道:”如果一直这样想,就算活着,也会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