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青衣踹飞江探花清理燃气瓶时,对面一处天台正趴着一个灰衣青年。他叼着一支雪茄,手里端着一把大口径狙击枪。枪口在混战的人群中缓缓移动。风向,距离,湿度,所有的数值误差,都被精确的计算到了射程。随后他瞄向袁青衣。“叶凡,奶奶的球,老子暂时弄不了你,先弄死你一个女人。”他手指紧贴着扳机喃喃自语:“让你也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十字准星缓缓移动着,最后定位在袁青衣那明洁的双目之间。就在灰衣男子调整呼吸要扣动扳机时,他忽然感觉到背后生出一阵危险。几乎没有半点思虑,他猛地翻身,双手瞬间架起狙击枪。“当!”一声脆响,一把匕首狠狠斩在了枪身。灰衣青年感觉到双手发麻,而且夺命的厉芒让他心悸。他想不到有人摸到身边,凝目望去正见一个女人压着匕首向下:“怪不得叶少最近事情多,原来有你熊子推波助澜。”蔡伶之冷冷看着自家弟弟:“这背后……离不开汪翘楚吧……”“滚!”熊子怒吼一声,一抬枪械把蔡伶之震开。随后,他翻身而起,丢掉枪械,拔出一把军刀。“蔡伶之,你这个贱人。”熊子呸了一口:“好好的汪少大腿不抱,去给叶家弃子做狗,你还真是脑子进水。”“抱汪翘楚大腿?”蔡伶之冷笑一声:“他配吗?”“当初如不是叶凡出手救我,我早被汪翘楚逼死了。”“我不想跟汪翘楚为敌,我就只想蔡家中立吃口安乐饭,可他却偏偏把我往万丈深渊逼迫。”“更是让你这个蔡家废物不断打压我。”“我后面没有报复汪家已经够有情有义了。”“就是你熊子,如不是我全力周旋,你以为叶门主大寿大赦天下时,轮得到你这个废物出来?”“叶飞扬他们可以出来,因为他们姓叶,还有老太君他们庇护。”“而你,凭什么?”“连汪翘楚和元画都好好关着,你凭什么就能出来?”“我告诉你,你能保释疗养,不是汪家恩惠,也不是恒殿怜悯,是我找叶少求了个人情。”“你虽然不是我亲弟弟,但也是蔡家的血脉,我不想看到你断手断脚坐在牢里。”“叶少看在我面子,原谅了你这个给他添堵的敌人,还耗费了不少人情,把你从里面弄出来。”“他和我都希望你能珍惜这个机会改过自新。”“可没想到,你手脚稍微好点,你又冒出来干些不是人的事情。”“我说沈小雕和江探花踪迹怎么如此难于锁定……”“原来是你熊子在暗中庇护他们!”“更让我愤怒的是,你还想趁乱开枪杀了袁会长!”“她可是叶少的大将,恰好回京进入元老阁,你竟然对她下死手?”“你这样恩将仇报,对得起我,对得起叶少吗?”蔡伶之愤怒对熊子兴师问罪,同时心底很是后悔。她念叨那点亲情,熊子却陷她不义。“闭嘴!”熊子闻言不仅没有愧疚,反而怒极而笑:“没有叶凡求情,我迟早也会出来,汪少不会让我关太久的。”“而且我跟叶凡之仇不共戴天!”“中海的时候,他打断我双腿。”“龙都的时候,他又断我手脚,还抢走我的家主位置,让你执掌了蔡家机构!”“他打了我,羞辱了我,断了我前程,就为了他一个求情,一笔勾销恩怨……”熊子反问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进水?”“那是你犯错在先,叶凡反击在后,你实力不如人,倒在叶凡手里没什么好愤怒。”蔡伶之不为所动:“而且叶凡一而再再而三给你留了生机。”“他足够对得起你!”“倒是你,白眼狼。”“今天你要么束手就缚,交待出汪翘楚的所有计划。”“要么我彻底废掉你,让你一辈子在地下室度过。”她一沉手中匕首,脸上多了一股萧杀。“计划?没什么计划!”熊子冷笑一声:“非要说有计划,那就是不惜代价弄死叶凡。”“愚昧!”蔡伶之一振匕首:“今天,我就大义灭亲吧。”“贱人,找死!”蛋疼熊子那双漆黑的眸子,陡然迸射一股杀意。积累多年的凶横气势在一瞬间爆发。伴随着一声惊吼,他的双脚猛地一挪,脚边地面碎裂成七八块。随后,他身体如同一支离弦利箭,嗖的一声射向蔡伶之。速度无比惊人。转眼,熊子就拉近双方距离,接着一刀劈了过去。“呼!”蔡伶之保持着如水平静,她没有与气势如虹的熊子硬碰,修长身躯向侧一退。她巧妙地闪过了熊子这一刀。一刀落空,熊子眼睛微微一眯,但没有丝毫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