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篇(三十一)(2 / 4)

,也不像屈茜犀住在府里,由他拘管着,平日里见不到外人,白榆这种歌舞坊出来的给人做外室的年轻男儿,多半是个贪图银钱的,没准就会收下来,收得多了,秦瑛的名声秦府的未来可就都要栽在这小蹄子手上了。

这可如何是好呢?

十二月十二这一天,他心烦气闷地在房中坐了整整一天,连家务都懒得理会了,除了用膳什么事也不做,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的目光都是呆呆的,瞧着像个木偶一样。

侍夫屈茜犀观察了陈语和一天,见他这样子,忍不住摇头,屈茜犀用过了晚膳之后,留着没走,抬手挥退了陈语和的几个贴身侍儿,跟陈语和说悄悄话。

“正君,您这样下去也不是事,您会闷出病来的,以侍身看,您得想个办法。”

陈语和苦笑了一声,又气愤又无奈地开口了,“有什么办法?妻主是得了圣上准许的,我能拿她怎么办?我说多了,又该吵起来了。”

他现在并不想再同秦瑛吵架,上两旬中,秦瑛回来住了六晚,可只在他房中宿了两晚,每回都冷漠得很疏离得很,连例行公事都算不上,匆匆开端随意了事,自始至终不同他多说一个字,他若是再同她起争执,只怕她就要从冷漠变成冷若冰霜了。

屈茜犀低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侍身倒是有个主意,但这主意不能讲,正君不会这么做,万一事情被妻主知晓了,后果侍身也担不起,还是算了。”

他这话成功地挑起了陈语和的注意,陈语和抬眼看这个自从进了秦府就一直懦弱畏怯的小侍夫,不耻下问,“你有什么主意?不妨说说,我做不做是我的事,你说来听听,我才能知道我做不做呀。”

“正君不会做的,正君不是个狠毒的人,做不来。”屈茜犀轻轻摇头,白皙娇弱的小脸上有一抹认命的笑,不远处灯架上朱红色的纱灯投来暖亮的光把这抹清浅的笑容照得格外明晰,仿佛让人瞧见了一棵在巨石重压下苦苦求生最终被压弯了脊梁即将匍匐在地一倒不起的小草。

“你倒是先说说看啊,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做得来做不来。”陈语和被屈茜犀挑起了好奇心,连声催促他,想要劝他讲出来,然而屈茜犀只是缓缓地摇头,十分坚定地言道:“侍身是不会说的,正君您别逼侍身了。”

陈语和见他这个样子,也就只有放弃打听,可是心里头气得很,他指着屈茜犀的鼻子恨其不争:“你呀,也是个窝囊的,那小蹄子都欺到咱们头上来了,你还这么畏手畏脚的。”

屈茜犀由着陈语和数落,并不反驳。他只把头低得不能再低,纤巧的身影在灯笼下投出了一个淡淡的弯钩,像是被风折了脑袋的蒹葭。

屈茜犀自己也很生白榆的气,这二十多天,秦瑛也只宠了他两回,他也是个年轻男儿,又正当宜女之年,心里头很盼着秦瑛能够多宠他几回,好让他早些得个一女半男,他一个给人做侧室的,总要有个小娃,将来才有依靠,然而秦瑛同陈语和闹气,迁怒于他,又凭空杀出了个白榆,夺走了秦瑛绝大部分的宠爱,他想要有孕,简直难如登天。

虽然同样见不到妻主,陈语和好歹是一府主君,有无数的家事要料理,膝下又有小姐秦怡,他却是既不用治家,也不用教养女儿,白日昏昏,无所事事,长夜漫漫,孤枕难眠,这滋味比起陈语和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语和是大家公子,有勇无谋,拿白榆没办法也就罢了,他屈茜犀却是有主意的。他们博州屈家男儿们几辈子给人做侧室,积累了不少后府中生存的经验伎俩,对于白榆这样的事情,是有不少备选的法子的。

他方才想要跟陈语和讲的,是最易见效的法子,以瓜田李下诬陷清白。白榆出身歌舞坊,想来认识不少官人娘子世家小姐,这些人总有一两个对白榆念念不忘的,让下人们打听了这官人娘子的姓名,而后派人伪装成这官人娘子的婢女,前去送个情书啊、信物啊,再交待一些让人容易误会的话,一两回两三回,只要秦瑛知晓,总会生出疑心来。

秦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