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正君进去,打他个落花流水!”
阿来和往儿几个听他这么说,也跟着兴奋起来,催促那正在从里头端门的婢女,“快点把门端开,让咱们正君进去!”
那婢女何尝不想快点把门端开好立功呢?然而那门扇很有点份量又有门栓锁着,要端开得两扇门一起往上举,她一个人一下子还干不了这活儿,她急头白脸地冲院子外面:“再跳进来两个,你们都在外面干嘛呢?”
又有两个婢女跳了进来,三个人合力,累得额头上冒汗,总算是把大门拆下来了。
三个婢女倒也不急着往里头冲,而是邀功一般向着陈语和喊道:“正君,小的们把大门拆下来了,正君请进。”
陈语和听了,向着婢仆们吩咐:“摆好灯笼,跟本正君进去揍人!”
阿来和往儿一边一个从车子上把陈语和搀扶下来,四盏灯笼引路,八个火把随行,陈语和精神抖擞地迈进了院子。
院子黑黢黢的,只有正房下面有点亮光,那是楼上窗户处投来的灯烛光。
陈语和一指楼门,对跟着他进来的婢女侍儿们吩咐道:“这小蹄子多半在这楼里,你们几个给本正君冲进去!”
婢女侍儿们听了,立刻就往楼门口跑,有人用力一推,自然就发现这楼门也是从里头闩死了的。于是又一起向陈语和禀报:“正君,楼门锁上啦,咱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陈语和一时半刻也没有主意,还是方才那个最先跳进来的婢女注意到这个小楼面阔三间,却只有这一个门。于是那婢女便嚷道:“正君,这楼只有一个门,咱们进不去!”
“把门给本正君撞开!”陈语和自己是个没主意的,觉得既然门锁上了,那就只有撞开这一个办法了。
然而撞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个楼门虽不如大门那般结实,但方才李伯已经按白榆的吩咐用铁栓小铜锁从里头锁上了,李伯上楼的时候,又搬了张桌子过来抵在门口。虽然婢仆们人多,但一时半刻也是撞不开这门的。
陈语和在大门口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拆了大门进到院子里,这楼门又如此麻烦,他心里头就很焦躁,眼睛一转,瞥见这院子里还有个小厢房,就冲侍儿们喊道:“去砸那个厢房!给本正君统统砸烂!一样东西都不许留。”
这厢房乃是白榆的厨房,里头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自然没有上锁,婢仆们听见陈语和这么说,一大半人就放弃了砸楼门,跑过去砸那个厢房。把厢房里头的锅碗瓢勺,木桶水瓮,烛台刀架,噼里啪啦砸了个粉碎。有些东西嫌在房里砸着不过瘾,抱到院子里砸,就连那厚重的碗橱都没放过,几个人用棍棒把那碗橱砸得七零八散。
白榆在楼上听见,心里头知道这是陈语和怒火无处发,把火气全撒在了这些家具上。
陈语和看厢房里的东西砸得差不多了,只觉心里头这口恶气略微出了些,只是怎么样才能够进得楼去,痛揍一下那小贱蹄子呢?他仰头往楼上看,此时北风大起,一个寒风吹过,他冻得鼻子打了个喷嚏,“啊嚏!啊嚏!”
捧剑极会把握时间,听见陈语和打喷嚏,便上前请示道:“正君,这小蹄子吓破了胆,躲在里头不敢出来,天又这般冷,您可是千金之体,为他这样的人,冻着了可是大大不值,以小的看,要不咱们先回府去,明个儿再来揍他?”
陈语和确实觉得身上寒津津的,但要他就这么走了,那他也是不甘心的,他一抬手怒斥这捧剑道:“啊嚏!啊呸,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贱蹄子胆敢勾搭国公,本正君今个儿不打到他身上,说什么也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