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替跳,第一个冲到门外去了。别的侍儿们一看进儿出去了,全都跟着跑了出去。
陈语和瞧着侍儿们虎背熊腰的背影,对身边站着的侍儿往儿道:“去把屈家的叫过来。”
往儿迟疑着问他:“既是国公要回来了,正君喊他做什么?”
陈语和愤然道:“人家都欺到门上来了,他还在府里做太平翁呢,我得教训教训他!”
往儿听了,便把下巴往右侧一扬,附和他道:“可不是嘛,这些个麻烦事儿,都让正君一个人来扛,他大爷似地享清闲,想得美!”
往儿走后,陈语和闭目养神,才养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最心腹的侍儿,已经嫁给了小管家捧剑并给捧剑生了个女儿的阿来,就从外头进到内院来伺候了。
这阿来先是十分机灵地巴望了下四周,见四下里无人,就掀帘子走了进来,凑到陈语和跟前小声奏禀道:“公子,国公是让进儿他们去总管处领罚的,公子只是训了他们一顿,万一国公不依呢?”
陈语和一听这话气就往上涌,他扬了声音道:“内宅之中,都归我管,她不依能怎么的?”
他的口气很是凶恶,可是阿来是自幼伺候他的侍儿,对他的脾气十分了解,当下并不惧怕,继续劝他道:“公子,话是这么说,可是奴才猜着国公的意思,这事多半还有后续,正君若是严格惩罚了进儿他们,或者还能堵上国公的嘴,正君宽恕了进儿他们,只怕国公会以此为借口,说正君不贤德!”
陈语和一听就炸了,他嚯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我不贤德?她一天天忙得不着家,我又教女儿又管家,这么大一个府邸全都交给我,七大姨八大姑,庄子铺子婢女亲兵,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多少事儿?哪一件不是我来管,我不贤德,我不贤德这世上还有贤德的人吗?”
公子这暴脾气真是一点就炸,阿来无奈地摇头:“公子你消消气,你为国公府出了多少力,奴才们大凡有眼睛的,都是瞧在眼里的。不过上回国公就跟你不大愉快,一连在外头住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她肯回来跟你重归于好,你又何必为了进儿他们惹国公不高兴呢?说到底,终究是奴才们,你就是让人打他们一顿,他们也不能记恨你的。”
这话是有道理的,陈语和沉默了片刻,仍旧摇了摇头:“进儿几个是为我出气的,我训他们一顿就够了,要我罚他们,那不能够!你也别在我这里站着了,去二门处候着吧。等你家捧剑回来,你替我仔细问问她,国公和那个小蹄子究竟是怎么个情形!”
阿来听他这么说,微微地叹了口气,由着他了。
秦瑛打马回来,将马匹交给年轻婢女,自己径直往内院走。婢女们都是知道她这几日忙碌公务难得回家,一个个赔笑着将她往里头送,还生怕内宅不知道,扯着嗓子向内递话:“国公回来啦,国公回来啦!”
秦瑛走到正院门口的时候,正看见她那个老实懦弱的侍夫屈茜犀同着一个小侍往内院门口来。她就驻足而立,等着屈茜犀走过来。
待屈茜犀走到近前,她的眉头就皱成了川字。十月二十七的天气,她这位身子素来娇弱的侍夫屈公子,居然只穿了一套细绸袍衫。
她迅速地迎了上去,将人往怀中拉,拥着人往前走,边走边问:“这个天气,你怎得穿这么薄?正君没给你置办冬装啊?”
前厅中陈语和早就瞧见秦瑛走到了院门口,他坐在椅子上仪态端严等着秦瑛进来,可是等了一会儿都没见秦瑛迈步,他就有些疑惑,及至见秦瑛拥着屈茜犀迈过院门的台阶往里头来,他就有些不快,还没来得及把这不快压下去,就听到秦瑛居然冤枉他,他的火气腾地一下子就烧了起来,蹭蹭蹭奔出前厅,站到秦瑛必经的冰裂纹路面上怒声道:“秦国公,你今个儿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