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新奇,她似乎和从前的小姜哥不一样了,身上那种劲儿劲儿的混社会的气质淡了许多,却又多出来几分更加笃定自在的淡然气质。
报价还没写完,防盗门突然被砰砰敲响,陈实也不问是谁,顺手一开门,当场愣在那里。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姜念尔抬头望向门边,只见姜父姜母满头是汗,手上大包小包拎了一堆,正局促地站在外面。
陈实立即把人让进来:“爸妈快进来,这么热的天你们来怎么不打招呼,我去接你们呀。先去卫生间洗洗脸吧,那个,念念,家里有爸妈的换洗衣裳嘛,这都汗湿透了……”
正月里在医院不欢而散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姜念尔迅速发了报价单后去次卧里的衣橱里给他们找换洗衣裳。
姜妈妈歇过气儿来就忙不停,先是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拿出来往冰箱里收:“咱们后边马家庄马振伟家的老大就是个胃肠科大夫,清明时候人家休假回家,我去问过了,你这个情况也不是一直都啥也不能吃。我给你做了肉干果干,你放心,都是又酥又烂,你想吃的时候少吃一点,反正这个能放好长时间。”
姜妈妈一边收拾冰箱,一边絮絮叨叨的:“你小时候就爱吃这些零嘴,咱做的也少。就是没给你做辣的,这你就别挑了,以后就不能嘴馋了,还是身体要紧。”
姜爸爸在边上把另外一个塑料收纳箱打开:“你妈在家专门攒的土鸡蛋,还去收了点鸭蛋鹅蛋,说是高蛋白对身体好,一路拿来可费劲儿了,生怕打了。哎,挺好,一个都没打。”
姜念尔又愣愣地看着爸爸打开另外两个大袋子,从里面拿出杀好的三只鸡,包里还有冰袋化开的水,一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八百里地背点鸡肉鸡蛋过来是干啥,华都啥没有嘛,我想吃自己会去买。”
那么重的东西老头老太太是怎么扛过来的?还知道用冰袋捂着,那得多沉?还不舍得打车,必然是挤公交来的,路上没少遭人白眼吧?
姜念尔胸腔里一阵酸苦,又气又愧,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陈实在边上帮忙整理东西,一边使着眼色让姜念尔态度好一点,这回可真是冤枉她了,她这会儿真没有发脾气的想法。
她低头看见爸爸的头发在这几个月里快速地全白了,扭身一看妈妈亦是如此,一时间竟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
姜爸爸乐呵呵的笑,殊不知自己的勉强一览无余:“这咱家里的知根知底,你在超市买土鸡不一定是真的,其实都是饲料鸡。”
“我吃这么多年饲料鸡也没见得病——”
啊呸!这话说的不对杠,姜念尔牢牢闭了嘴,见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才问:“你们咋突然来?”
姜妈妈已经从冰箱里拿了菜出来:“你生日啊,三十岁生日不得过一下。从前不过就算了,人到三十就立住了,往后要顶门立户,得过。”
姜念尔整个人都被打蒙了:“我生日是六一。”
“啊,公历六一,农历端午,可好记了。你都不记得小时候过端午,家里专门给你炸糖糕吃?”
姜妈妈话一出口才发现姜念尔脸色煞白,一时间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说话声音也不自在起来:“老姜,我又说错啥了?”
姜念尔头脑轰鸣,妈妈没说错,是她自己没发现。
小时候过端午时,她就发现别人家都不炸糖糕,原来是在为她过生日吗?可是爸爸妈妈一个字都没提过。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响打破沉默,还是刚才的老客户吴哥,姜念尔接起来周旋两句,原来是常凌售后已经主动联系对方并发去了姜念尔的报价,吴哥痛快付款,这都已经安排好了维修人员出发。
电话一挂,姜妈妈试探着问了一句:“不是不干这个了嘛,咋还有——”
“咋了,又觉得我丢人?”
“念念!”陈实警告她。
谁知预想中的争吵没有发生,姜妈妈还拿着菜站在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