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谈你还喜欢我,让我和陈实离婚,然后再和你在一起?你觉得可能吗?”
姜念尔偏脸过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也不信我有这么大魅力。但我着实不知道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坚持到去明目张胆地破坏别人的家庭这种程度,你知不知道这样看起来很病态?”
陈澍时苦笑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姜念尔:“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病?我病了很久了,在国外一直也好不了,直到我——”
“知道自己有病就去看大夫,三甲医院那么多,总有能治好你的医生。”
姜念尔甩下一句话往小区外面走,也不看看陈澍时有没有跟着她,径直进了农贸市场。
农贸市场是个神奇的地方,无论她多生气,多难受,只要一来了这里就能很快地平复心绪,她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忙忙碌碌,看各色人等为了一餐一饭挑挑拣拣,看人谈笑风生,看人愁眉苦脸,看人争吵叫骂,看人困顿麻木,看人淡然平静,所有人都在努力活着。
吃饭是小事,活着是大事,情情爱爱算什么东西,陈澍时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直耿耿于怀?
姜念尔拎了两条小鲫鱼和一点豆腐回去,见陈澍时坐在她刚才坐过的仰卧起坐板上,眼睛一直盯着她来的方向。
她靠在一边的单杠柱子上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想聊什么。”
陈澍时却忽然起了身:“一句两句聊不完,你愿意聊的话,我们约个时间吃饭?”
“陈澍时,不要得寸进尺。要谈就谈,不用约饭。”
“……那今天晚上八点,我在河运公园的八角亭等你。”
河运公园八角亭是他们当年第一次正式约会的地方,两个人拿着一份稿子趴在石桌上做了一个小时的文章拆解,回学校的公交车上人很多,两个人都没有座位,姜念尔手上拎着的点心都被挤成了碎渣渣。
完全没什么可怀念的点,当时就觉得傻得不行,有那功夫能在宿舍里多校几页稿子。
“我会去的。”她抬脚就要走。
“你会带着那些信息吗?”陈澍时在身后淡淡地问。
姜念尔一时茫然:“什么信息?”
陈澍时忧伤的望着她:“你果然忘了,放下了。”
脑中似有阵雨袭来,姜念尔愣在原地,那些信息,陈澍时原来都收到了?
姜念尔返回家中翻箱倒柜地找了许久,在一个收纳箱里找出一部年代久远的键盘机,那个时候诺基亚还没倒闭,每一款手机都很耐用,她用这部手机给不告而别的陈澍时发了七年短信,打过无数个无人接听的电话,就想问他要一个说法,可那个人一个字都没回应过。
如今回想起来都不晓得为什么要发那么久的信息,当初的一点好感在他消失时就彻底消磨完了,她只是拧,为了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有的答案不肯低头。
这笔账,是该清了。
*
花瓣纷飞,河运公园的木栈道上立着一个八角亭子,樱花和海棠开得丛丛簇簇,微风浮动,像一场晚来的雪。
陈澍时坐在亭子里的石桌边摆弄着一部前些年的键盘机,许是这旧手机有定期充电保养,如今还能顺利开机使用,他一条一条地翻看着收件箱里的信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拼凑着他离开后姜念尔独自打拼的七年时光。
那时他走得决然,甚至做好了二十年三十年不回国的决定。毕竟当年他那有精神障碍的母亲才四十多岁,还能活好多年,他想他的一生可能就要在异国他乡落地发芽,可他还抱着一丝丝幻想,也许三年两载就能回去了呢?
他一声不响地走,只给姜念尔留了两个字:等我。
可他心里明白,发那个“等我”的短信,不是为了安慰她,而是安慰自己,安慰自己并没有抛弃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告别而已。
姜念尔发过许多短信问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会不会回来,为什么不告而别,连句话都不说到底是分手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