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捋起袖子剥蒜,心里少了点酸劲儿,倒想起徐近东的话来,姜念尔的确是个有心胸的人,而且很懂分寸。至少在处理前对象的这个问题上,她做得很干脆,比他要强,至于有没有心结,他虽疑心却不能质问。
他想起公文包里还没找到机会送出去的戒指,突然想起徐近东跟他说了一句,好像是《泰坦尼克号》最近要重映。他立马翻了手机,发现这老小区附近就有一个老牌电影院,还真排了档期,年二十八就上。
陈实当即订了票,打算那天看过电影后再次送戒指,在家里看碟机哪有这种浪漫。
这几天倒是过得愉快,兰智那边姜念尔没怎么争就顺利拿到了自己的提成,加上奖金进账三十来万,常凌这边的各个项目也都平稳无事,到年二十七就放了假。
年二十八看电影很顺利,看完电影要拿戒指的时候,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孩儿突然吵了起来,当场拿着爆米花桶互砸一气,女孩儿哭着指责男孩儿变心了,看电影的时候还和其他女生聊微信,男孩儿怒气冲天地说那是我竞赛组的搭档!小女孩儿又哭着说你心里只有竞赛……
气氛完全砸了。
陈实叹了口气,疑心自己是不是该买本黄历看看,怎么这么不会挑日子。
姜念尔听着小孩儿们吵架哑然失笑,又若有所思地说笑道:“小孩子们还是单纯,还有点傻。”
她似是想起什么来,带着点笑跟陈实闲聊:“我上高中的时候,隔了一过道的男生天天在我抽屉里放水晶之恋的果冻,还有太妃糖。”
陈实扭头哀怨地瞪她:“现在说这个合适吗?”
姜念尔挽着他的手臂继续笑:“你听我说完呀,我以为他是想追我同桌,不知道当时脑子怎么想的,因为那时候好多人追对象都是走这种迂回路线,送点东西都托同桌转交。然后,我就把果冻和太妃糖都给我同桌吃了。”
陈实既嫉妒,又忍不住想听:“后来呢?”
“嗯,我同桌是个男生。”
“啊?”陈实满是讶然地看了姜念尔一眼,似乎也怀疑她的脑回路不正常:“你怎么想的?”
姜念尔傻笑一声:“结果这就误会了呀,大家以为我和过道隔壁男生都喜欢我同桌。但我同桌明明最冤了,他喜欢我们班学神。”
陈实试探着接了下一句:“学神也是男生?”
“对啊,不然我能会错意么。其实我才最冤了呢,大家都知道我同桌取向小众,我怎么会去喜欢人家。”
陈实不能理解:“你们高中那么开放的?取向小众都能公开?当年可不比现在更宽容。”
姜念尔语调淡漠:“还行吧,重点高中,拿成绩说话。只要不搞出人命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取向小众反而更安全。不过你有一句话说错了,当时的开放度可比现在高多了,21世纪初那十来年正是思想多元化的时候,我感觉现在这些年好像又保守了。”
陈实略一回想,觉得姜念尔说得不错:“好像是的呢。我小时候住在华都科大教工区,还记得零几年的大学生们穿戴都很新潮,女生们不上课的时候都小吊带,青春靓丽。同性恋人也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大家也很包容。”
两个人聊着天出了电影院,发现外面已经飘起雪花,陈实又觉得这个氛围挺好,走到一杆路灯下很是郑重地拉住了姜念尔的手,含情脉脉地望着她道:“姜姜,我有话对你说。”
姜念尔站着不动,大抵能猜到陈实想说什么,便乖乖地等着他,结果陈实开口就是道歉。
“姜姜,元旦那天的事情,我郑重向你道歉,我当时处理得不好,希望你别再生气了。”
果然是老实人,过去这么久了还惦记着呢,这个人轴起来真是比她还轴,但怎么说也是一片真心,她平静地摇了摇头:“本来也没生气,你别放心上就好。”
姜念尔心平气和地说她不生气,陈实不知道从哪个字儿里听出了莫须有的弦外之音,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