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嘴，“别说了，吃你的。”

世界终于清净了。

宛央松一口气，举着叉子“噗”一声刺破了温泉蛋，抬头，猝不及防撞上韩清时的视线，这才意识到韩清时正在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他在看什么？妆花了？裙子不好看了？

宛央在他的注视下悄悄挺直腰。

她正在胡乱猜测着，韩清时忽然朝她遥遥举起了酒盅，“祝宛小姐好事将近。”

“什么？”宛央迷惑抬头，理清他的意思之后，无语地闭了闭眼，“谭老师真是胡说的，什么未婚夫……”

韩清时轻飘飘道，“如今没有，以后未必也没有。”

宛央目光狐疑地转过去，韩清时却独自饮了那杯酒。他不是酒量好的人，一杯黄酒咽下，漆黑的眼尽是氤氲晦涩。指了指窗外，“园子里请了人唱戏？”

八九点光景，有呜呜咽咽的戏腔远远传来，水袖的影子甩在照壁上，唱的是穆桂英挂帅。

宛央点头，“我看戏台空着可惜，借给了大学的京剧社排戏。”

“苏式园林，该配的是昆曲，不是京剧。”韩清时懒洋洋道，“宛小姐要是多读几本书，也不至于南辕北辙，找了沈阳故宫修满蒙官式建筑的老师来修苏州园林。”

韩清时嘲讽她没文化，宛央听懂了。但是她才不会被轻易PUA呢，作为出生在曼哈顿上东区的小公主，她能认识汉字都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过韩清时主动给她递了这个话柄，少不得被她拿捏做起了文章：“韩老板怎么不想想，是谁害得我急病乱投医呢？”

灯光下她的红唇轻撇，像一枚过分饱满的熟樱桃。韩清时笑了笑，视线从她脸上流水般移过，竟然难得让步，“这样，我给宛小姐陪个罪。”

他抬手把手机推过来，指了指上面一个微信号，是让宛央留存的意思。

宛央垂眼一看，脑子里冒出许多问号。

微信的昵称是“可可爱爱小红娘”。

再看那头像，是个盛妆的花旦，一手翘着水袖，一手捏着折扇。

宛央知道戏曲行当里的确是有反串这么一说，可是……

她放大头像，目光来回和韩清时本人对比确信，依然不可置信。

上台唱戏化的是大浓妆，再贴上头面，更难辨认原本的五官。韩清时长得好，扮个绝色花旦确实不在话下……

宛央艰难开口，“没想到韩总也是票友啊，还是个男花旦。”

韩清时：“？”

他有些无语地偏了一下脸，指点她，“这个号，性别女。”

宛央没听出他的意思，更绝望了，“是，没想到您还有做女装大佬的爱好啊……”

韩清时像看傻子似地看她，“这个号不是我的。”

宛央：“？”

有被他那种鄙视智商的眼神激怒到！

韩清时为了避免她爆炸，不得不耐心解释，“这是苏州昆剧院的主演，小梅花奖的魁首，票房场场空仓——”

“所以呢？”宛央抱着手臂打断他，一张小脸冷若冰霜，“韩总夸起她滔滔不绝，她是您的红颜知己啊，还是您的女朋友？”

“……”

韩清时抑了抑气，不欲与她再废话，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要走，却被她一把拽住了衣袖。

“你给我说清楚！”

宛央一双猫似的眼睛晶莹剔透，常常像是含了半包水，一旦委屈起来，更是了不得地磨人。

韩清时明明可以轻易挣开她的，眼底却浮现出一丝无可奈何。

“昆剧院正在城内找实景演出的场地，这笔生意要不要做，宛小姐自己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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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宛央回到她位于望京的Penthouse，一边泡澡，一边闭着眼睛给闺蜜徐幼怡打了个电话，没头没尾地告诉她，“我见到他了。”

许幼怡花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