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和往常一样站在三楼,身侧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腥红的血从他的脚下,顺着楼梯,一直绵延到了二楼。
他雪色衣袍上满是血迹,手里捏着一个鲜活的心脏。
他的手松开,心脏滚到地上。
透过窗户,他看着叶轻禾和谢长垣隔着院墙,靠背而坐,彼此什么话都没说,但所有的抚慰,都在玉埙奏出的曲调里。
他也会吹奏玉埙,或者说,谢长垣会的,他都会,甚至比谢长垣做得更好。
他渴望成为谢长垣那样的人,学着他的一举一动,想离人间近一些。
可是,谢长垣可以恣意的,为朋友吹奏曲调。而他的玉埙,没有为任何人吹奏过。
他抬起带血的手指,在窗户上一遍又一遍的勾画叶轻禾的轮廓。
谢长垣会的,他都会;谢长垣有的,他也想有。
翌日,惯来清静的弃疾院,突然吵闹起来。
叶轻禾被吵醒,穿上衣服,用井水胡乱的抹了抹脸,就往外面去了。
今天是谢长恭“重病吐血”的日子,她作为家主夫人,须得去表示一下关心。
“庸医,你们说我孙儿的病,只需静养就能好么?他养了大半年,身体怎么越养越差。”
老远就传来大长公主气急败坏的声音。
谢长恭半夜开始吐血,为了不打扰大长公主安歇,高管事等天亮了才回禀。
大长公主立刻派人去请了太医,头发都来不及挽,就着急忙慌的赶来了弃疾院。
太医令李卿愈给谢长恭检查完身体,并未找到病因,仍说是操劳过度,需要静养调理身子,这才惹得大长公主大怒。
坐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谢长恭,突然猛烈咳嗽起来,黑血不停的从他的嘴角渗出。
他脸色苍白如纸,双手抓着胸口,手臂上青筋暴起,身体突如一块朽木,直直倒了下去。
“家主!”
“孙儿!”
“中书令大人”
“......”
弃疾院瞬间大乱。
李卿愈急忙进屋救治。
“快,去找华神医!”
大长公主急得六神无主,大喊。
高管事:“华神医在南边的疫区,暂时回不来。”
大长公主:“相师呢,速去把相师请来。”
经由李卿愈施针,谢长恭病情稳定下来,昏睡了过去。
可大长公主已经不再信任他,将他晾在一边,转而求相师救谢长恭性命。
相师看向叶轻禾:“少夫人,你与家主可有同床?”
众目睽睽之下,被问上床的问题,叶轻禾虽然来自现代,但她一心搞钱,是个连初吻都还在的母单,脸一下子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