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禾带他来吃的,是大学城附近的一家小餐馆。
骆舟略有吃惊,主要是以阮嘉禾的身份和外在形象,跟路边的这种小苍蝇馆子看上去实在格格不入。
阮嘉禾没注意他的神色,边往里走边介绍道:“这家的虾仁小馄饨非常好吃的,你对虾过敏吗?”
骆舟摇头:“不过敏。”
餐馆的门面很小,看上去很不起眼,骆舟进去后才发现空间其实还蛮宽敞的。
此时不到饭点,店里的顾客只有零星几个。
前台收账的老板娘认出阮嘉禾,亲亲热热地打招呼:“原来是小禾呀,你有好一段日子没来了。”
所谓的好一段日子,其实已经有两三年了。
阮嘉禾眸中浮现怀念的神色,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两碗虾仁小馄饨,一笼生煎。”
老板娘跟在后厨忙活的老板说了一声,又凑来搭话:“我看这小伙子长得真俊呐,你们谈多久了?”
“宣姐,别乱说哈。”阮嘉禾指了指自己,又指向骆舟,“我年纪都够得上当他妈了。”
“去去去。”宣姐一摆手,“你才多大,当什么妈?”
阮嘉禾今年正好三十,虽然比骆舟大了有一轮生肖,可也远远达不到当妈的程度。
阮嘉禾俏皮地眨眨眼:“当后妈,不行啊。”
宣姐取了生煎,放在他们桌上,另送了碗红豆布丁,同时投来嗔怪的一瞥:“你就净会和我耍贫嘴。”
很快的,两碗热腾腾的馄饨也上桌了。
馄饨是手工现包的,皮薄馅大,里面有整颗的虾仁,处理得清清爽爽的非常干净,咬上一口鲜味直冲味蕾。
和阮嘉禾说得一样,确实好吃。
骆舟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带很多人来过吗?”
“嗯。”阮嘉禾面不改色,“带过我的每一任男友。”
阮嘉禾初来花城,浑身上下只有不到两百块钱。
她的成绩优秀,好找家教之类的工作,麻烦点在于,距离大学开学还有一个半月时间,她得找个住处。
花城房价高,房租同样昂贵,日租的房子贵到离谱,而月租的房子起码要押一付一,阮嘉禾没有钱付。
想过最坏的结果,是在公园的长椅上睡觉,再不济,拿几个纸箱子到天桥底下搭个窝。
幸好遇到了宣姐。
在店里当服务员,工资低到忽略不计,但包吃包住,活计就是在饭点人多的时候搭把手帮忙。
还能空出来时间做家教,以此来攒点钱。
她比预想中轻松无数倍,就熬到了开学。
开学后有助学贷款和奖学金,阮嘉禾手头宽裕点了,就辞掉了店里服务员的工作,但还是常常来店里吃饭。
大一下学期,阮嘉禾交了男朋友。
对方是隔壁系的系草,一米八几,个子高,身材好,而且是每个月零花钱十万的富二代。
一时间,阮嘉禾得到了许多人的羡慕。
宣姐却不满意,私底下悄悄和她吐槽:这男的一看面相就晓得是个花心大萝卜,靠不住。
后来阮嘉禾发现系草劈腿劈成八爪鱼,验证了此话。
宣姐安慰她:姐看男人很准的,以后你再谈恋爱呀,先把人带过来让我给你掌掌眼。
阮嘉禾的第二个男朋友,一位家境贫寒的高材生。
宣姐说:这男的看面相,是个实诚顾家的好男人。
新男友哪方面都好,唯一的缺点是太过在意她了。
早早地询问起北方彩礼多少钱,努力打三份工存钱,盘算着毕业后在花城买一处小房子当两人的爱巢。
尽管这个时候,他们才上大二。
阮嘉禾想要快乐,谈恋爱纯粹是为了找乐子。
从来没想过结婚。
在无形的压力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