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舟明白过来:“您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查探?”
奚溯除了有一手审问的好本事,还极其擅长易容,让他伪装成主子离开,自然是没问题的。
可关键是——
这样一来,岂不是只剩下主子一人?
他们这一趟出来跟随的人本就不多,若要掩人耳目,明日离城的人肯定不能少,否则一定会被人看出问题。
沈延川却似乎不以为意:“等进去探个虚实,我自会再去昌州。”
今日出于谨慎,他只是在外远远看了片刻,并未深入打草惊蛇。
之后再寻机会仔细看看才是。
连舟看他心意已决,知道劝说无用,只得应了:“是!”
……
城南,某处小院。
夜色已深,苏佩儿刚推门进屋打算休息,忽然看到屋内竟是多了个人。
她刚要惊呼出声,却正巧那人抬头看来,摘下纬帽,一张温润清丽的脸容映入眼帘。
苏佩儿睁圆了眼睛:
“叶——”
她连忙左右看了看,转身将门关好,这才急急上前,低声问道:“叶二小姐,您怎么来了!?”
来人身着一袭青灰色锦衣,一头如云乌发简单束起,身形高挑纤细,乍然看去,还以为是哪家少年郎!
不是原本应在青州的叶初棠,又是何人?
叶初棠笑了笑,示意她落座,不必紧张。
“接到你的信后,我便决定过来一趟。因着小五的病耽搁了两日,这才来晚了。”
苏佩儿眼中震惊更甚。
来、来晚了?
算算日子,她那封信应该前几日才到青州吧?
除去小五生病的时日,岂不是意味着叶初棠只短短两三天便赶来了!?
她无措喃喃:“可、可青州距这里几百里之遥,叶二小姐您、您是怎么来的?”
叶初棠下颌轻抬:“骑马快些。”
苏佩儿简直不敢置信。
——叶初棠居然就这么单骑日行百里而来!
要知道之前她从京城来这石滦城,还是专门请了马夫,赶了大半个月的路程呢!
“您、您这……”苏佩儿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后怕。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子,一人在外不知会有多少危险!
但话到了嘴边,她又说不出来了。
叶初棠早几年带着弟弟妹妹在外流亡谋生,最终将他们安安稳稳带回了京城,便已经足够证明她并非寻常女子。
最后,苏佩儿只得道:“您这也太突然了些……若有什么吩咐,直接写信告知于我便是,何必麻烦您亲自跑这一趟?”
叶初棠摇摇头:“之前我就想着要来的,只是事情太多,才拖到今日。”
当初在城门外为孙立安送行,孙立安暗示她石滦城或许与爹爹之死有关,她就将这件事放上日程了。
如今借着回青州的机会,正好神不知鬼不觉过来。
苏佩儿听到这,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原来叶二小姐早有安排……”
当初她离开京城之前,叶初棠曾让叶云风专程给她送过汤药和银两,她将东西尽数收下,后来又在那荷包内里的夹层中,找到了一张纸条。
叶初棠让她前往石滦城,安置好后再写信给她。
地址并非是京城,而是青州。
苏佩儿从未去过青州,只隐约听人提过那似乎是叶铮大人的故土,在这边一切都收拾好以后,便给青州去了信。
只是她没想到,叶初棠收到信后居然立刻便来了这。
叶初棠道:“你在这石滦城江有段时日了,也算了解,可与我说上一说。”
苏佩儿点点头,心中暗暗庆幸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未曾懈怠,尽量在这城中多多走动,听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