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芮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低头瞥眼看着花束。

言芮对这类装饰品一向不感冒，但女孩的话猝然勾起她的回忆。

小时候某次放学，司机还没到，花商在校门口兜售鲜花，言芮当时对金钱还没具体概念，从口袋直接掏出一大张纸币递给对方，买了一束“最好看的”白百合。

这朵花拥有与其他所有礼物相同的命运，被郑女士随手扔给佣人处理，因为它的花语是“百年好合、美好家庭、”，没有一项与她悲惨的婚姻相符。

后来，言芮倒对百合有了几分独特的喜爱，当然她的生活也跟花语沾不上边。

言芮低下头轻嗅了下，芬芳香气进入鼻腔。

直到她转过身看见站在阴影里的陆铭霁，拿着花的手僵住。

“……你什么时候到的？”

“从你开始和卖花的人交流。”陆铭霁掀起眼皮，语气平淡。

言芮快步走到他身边，两人站在写字楼偏角，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你直接叫我一声就行。”想到自己刚才可能流露出来的情绪被他看到，言芮有些羞赧。

陆铭霁偏过头，喉结上下动了动，声线比往常低沉了些，“刚才那边都是人。”

他话语顿住，紧接着下一句，“你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咱们知道咱俩的关系。”

某一瞬间，言芮感觉自己从这句话中听出一丝抱怨，但当她抬起头，却只看见陆铭霁冷淡的侧脸。

她还没有回复，陆铭霁已经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个话题，“你喜欢百合？”

言芮眨了眨眼，“还好，偶尔买一束放到家里也挺好看的。”

司机已经在停车点等候，见两人过来恭敬地拉开车门。

陆铭霁微弯下身坐进，言芮还站在外面翻着包，“我就不上车了，把东西给你。”

总算把它从包里拿出来，言芮平整了下不小心出现的折痕，递给里面的人。

纤纤指尖不小心剐蹭到对方掌心的皮肤，微妙的痒意自掌心蔓延至四肢，只是在言芮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指已经离开。

陆铭霁定下来看了几秒，薄唇微张，“第十届水墨芳华书画展的—门票？”

言芮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去你家，听到霍阿姨喜欢书画，刚好我这里有几张书画展的门票，阿姨如果有时间可以去参观下。”

她补充道，“这次书画展是私人形式，门票是不对外销售的。”

话音刚落，看着陆铭霁脸上意味不明的表情，言芮才恍惚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以陆家的地位，搞到一张门票简直轻而易举，还需要别人送？

她不自然地摩挲着手指，语速飞快，“如果阿姨已经有了就当我没说吧。”

就在她尴尬的转身打算直接离开，却听见身后陆铭霁的询问，“你只有这一张票吗？”

言芮有些懵，本能回答，“啊？我还有一张，你想要吗？”

陆铭霁看着她卡壳一般的表情轻笑出声，“不，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言芮缓缓地“哦”了一声，强忍住没有当着他的面翻白眼。

只不过陆铭霁没有在意她的反应，或者说，接下来才是他要讲的重点，“她收到票会很开心，只不过……”

字句落下，里面蕴含的深意言芮不想探究，“她可能会误会你的意思，比如你想邀请她一起去看……”

陆铭霁挑了挑眉，目光掠向言芮的身后，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认真，“毕竟她非常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