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下，你和陆铭霁看上去挺熟的，能不能……

言芮没有马上回答，视线飘向不远处正与他人交谈的男人，半边身子陷在阴影中，侧脸映着光，轮廓锋利俊冷。

言芮本来想直接拒绝，虽然她不怎么在意陆铭霁的感情生活，也没到主动给自己找一顶“绿帽子”戴的程度。

但下一刻，她忽然计上心来：只允许你给我倒油，我给你使点绊子也不算过分吧。

言芮叹了口气，曲雯佳有些惊讶，“怎么了？难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言芮摇了摇头，露出为难的表情，“我正思考着要不要告诉你真相，担心打击到你。”

见她这副模样，曲雯佳更加着急，“你说吧！要是他有女朋友了，我就……祝福他。”

言芮深吸一口气，压低嗓音，“其实……陆铭霁是个gay。”

“什么？！”曲雯佳的声调抬高了两个八度，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言芮赶忙捂住她的嘴。

“这是我第一次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曲雯佳止不住结巴起来，“他，他，他是个……gay？！”

在看不见的角落，言芮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才保证没有笑场。

她一本正经地说，“这个消息，我也是听我老公说的。”

“可我明明记得，网络上传的很广的新闻，陆铭霁有个暗恋多年的女生，但对方拒绝了他的追求？他怎么会是……同性恋呢？”最后那个词说的尤为艰难，曲雯佳不死心地追问。

“那都是他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言芮握住曲雯佳的手，带着几分诱哄，“你想想，尽管社会目前对同性恋已经比较包容了，但在这个圈内还是不容触碰的禁忌，万一这事爆出来，公司股票不就跌爆了？所以公关一定得做好，未雨绸缪用其他假新闻掩饰一下。”

她的脸上写满了真挚，“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他最近做的越来越过分，据说已经不满足于传闻，开始找真人女演员陪他演戏了。咱俩毕竟同学一场，我实在不想看你往火坑里跳。”

曲雯佳离开时，整个人都被打击得有些恍惚。

等到她彻底背对着自己，言芮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太过放肆以至于忘记了形象管理，一扭头与陆铭霁来了个四目相对。

望着对方略带狐疑的眼神，言芮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心中的快乐完全不亚于研究出一道全新的食谱，懒得在意便宜丈夫的想法。

同学聚会进行到尾声，大家开始依次告别，言芮因为陆铭霁的那句话，只能留在原地。

曲雯佳经过时，言芮冲她眨了眨眼，比了个口型“记得保密啊”。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

陆铭霁和最后几人客套完，包间此刻只剩下两人，他掀起眼皮，语气不咸不淡，“跟我去停车场”。

踏着月色，两人一前一后，言芮决定问责一下某人今天的所作所为，“你为什么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那种话？搞得我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陆铭霁瞥了一眼言芮，“你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多照看着你。”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言芮一时间愣住，半响嘟囔着嘴，“她跟你说啥你就听啊？”

结果下一句话更堵的言芮哑口无言，“合约夫妻，我只是尽自己应尽的义务。”

“再说，”陆铭霁话锋一转，“万一你喝醉后失去意识，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到时候更不好收拾。”

言芮脸颊一红，本打算反驳但又想到自己实在无法形容的酒相，只能内心暗恨。

思路被带偏，她甚至没有注意到陆铭霁是怎么知道自己醉酒后的样子的。

“说到这，我还想问你，”陆铭霁话语微顿，“你在别人面前编的假身份，好运爆棚的科技投资人，嗯？”

上扬的尾音勾的言芮心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