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的“焦点”对周遭的暗流汹涌浑然未觉。一杯“倒英豪”下肚,公子哥只觉一团火从喉咙活生生烧到了胃里,呛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撑着桌子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红成了锅里烩的河虾,看着至少得有八成熟。
公子哥弯着腰咳嗽的时候,大汉们默契地交换了一下视线,为首那个垂涎地看了看他腰间那把花里胡哨的剑,又瞥了两眼他头上光彩熠熠的黄金冠,朝自己的同伙一挥手。
老板把这一切收入眼底,她不想多管闲事,干脆两眼一闭,从柜台下摸了本杂书出来盖住了脸。
在她准备打盹儿的时候,公子哥那边已经快打起来了。
几个大汉盯了他一路,从他进烟波山之初就缀上了他,直跟到他马上要出烟波山才找着机会,眼看着这客栈里就一个蔫巴巴的小二和一个弱质纤纤的女老板,他们终于按耐不住,决定动手。
公子哥又不是瞎了傻了,自然也看出了对面这五个都不是善茬,但他其实不怎么害怕。
来时他雇的车夫和他说过,“烟波山里不太平,这周围三十里却是清净地儿,小公子若有意,大可游赏一二。”,寻思着当地人都说这片儿清净,那想必此间官差还能管事,那他不如干脆把事儿闹大,送这五个悍匪蹲大狱去,也算为民除害了。
要把事儿闹大,肯定要选有人的地方——他一个外地人,选客栈最好,既不会打草惊蛇,也方便他完事儿歇脚。
眼看着大汉们逼上前来,他卯足了劲把只喝了一口的酒杯掷在大汉脚边,在瓷器落地的声音中一拍桌子,不管不顾地当场翻了脸:“几位朋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他还不知道,周围三十里确实有人能管事,但这个“管事儿的”和他想的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大汉们就等着抢他,一看这“肥羊”还敢先动手,为首的大汉张开蒲扇似的手掌朝他擒去,剩下四个也不打算和公子哥废话,一拥而上,动手强抢。
公子哥看着像个傻小子,武艺也是花架子,人却十分机灵。他招架了两下立刻判断出自己不是对手,抓着剑绕着客栈大堂里的桌椅摆设上蹿下跳,仗着自己比那些五个大汉灵活许多把他们遛得满场乱跑。
然而他很快发现这样不成——双拳到底难敌四手,就算他有一颗威武不能屈的心,养尊处优的胳膊腿也实在是不堪重负。
他快跑不动了。
唉,冲动了,不该直接动手的。
但这些贼匪在此劫盗,这些年不知坑害了多少人,既然让他遇上了,怎么说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头公子哥“三省吾身”,越省越觉得该当如是,面对这等不平事,就该干他丫的,干不干得过容后再议。那头老板被他们几人闹出的动静吵得心烦意乱,在酒壶被摔碎的“哗啦”声里,她掀开眼皮,叹了口气。
头回开张就遇上这等“开门红”,她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怪不得江湖里都说客栈老板不能惹,没两把刷子还真干不了这行。
“且慢动手。”她从柜台后走出,本着不惹事的原则捏着鼻子低了头,有点生疏地福了福身,捏起一把婉转的嗓音劝道,“各位英雄做事,妾身本不该拦,只是这位小公子初来乍到,大约也未曾的罪过诸位,诸位何不高抬贵手,放他一马?这天寒地冻的,若是让人劫了盘缠,怕就得把命交代在这三百里烟波山下了。”
“当然,各位英雄特意来这一趟,总不能白跑,就让这位小公子给各位英雄备份厚礼,全当交个朋友,如何?”
公子哥还没说什么,为首的大汉先不干了。
莫说是在烟波山这等偏僻之地,便是在京城的锦绣楼台金玉殿里,老板这样的也是顶尖的美人,那几个大汉先前光瞧见她出众的脸和身段,没注意到她身上的古怪,自然垂涎不已。方才没管她那是“肥羊”在前顾不上,眼下见她自己送上门来,顿时乐了。
“爷爷们的事儿都敢管,大妹子,你不会以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