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轻,他这要是在她们家出个好歹,她们全家都有连带责任吧?
最近看了太多年轻人因为太过于劳累导致心源性猝死的新闻了,她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沈崇虚弱地将目光转向霍东宸:“东宸,我不去医院。”
霍东宸:“好,不去医院。”
陈庭深端着面碗从厨房出来的第一眼就看见霍东宸轻言轻语哄着沈崇的样子,他步履一蹒跚,差点没把面扣在地板上。
简直世风日下啊!
他老了,跟不上时代了,眼下这个画面对于他而言太过惊悚,实在刷新他的社会主义人生观。
其实别说他,就连陈世平和苏曼两个还算开明的大学教授此刻的内心都是滔天巨浪,这三人怎么看起来随便哪两个都像是一对儿的样子!他们的女儿才进圈几天啊,思想就开放到这种程度了!
沈崇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额角的汗终于止住了,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静。
再睁眼,他的眸色已经恢复了进门时的晦暗和幽深。
可他眼前的女孩却仍旧紧紧握着他的手,眼底泛着红,满面的泪痕,仿佛她的世界已到末日,太阳坠落月亮脱轨,行星穿过大气层,雾霾和酸雨遮天蔽日,海洋和板块推拉转移,火山爆发岩浆涌动,天地间一切生物正在灰飞烟灭……
她,怎么会,这么难过?她对他,已经情根深种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刚刚怎么了?”他挣扎着起身,也顺便抽出了被陈筠缇紧紧握着的手。
“估计是饿昏了头,血糖降得太快了。”霍东宸故作轻松地笑笑。
“对对,你们开了一晚上的车能不饿吗?快,面好了,赶紧趁热吃。”陈庭深向三人招了招手。
“陈筠缇,对不起啊,吓到你了。”沈崇抱歉地抿了抿唇。
“我没事。”陈筠缇赶紧抹了抹眼泪。
陈世平看女儿那个六神无主的样,忍不住偷偷跟老婆嘟囔:“也不知道哪天我死的时候,她会不会哭那么伤心。”
苏曼没好气地瞪了老公一眼:“你能不能别添乱了,我都快烦死了。”
陈世平好奇道:“老婆,你怎么了?为什么心烦?”
苏曼:“……”
陈筠缇带着霍东宸和沈崇来到家里的餐厅,并给他们每个人递上一双筷子。三人都极力稳着心神,装作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陈家住的是陈世平单位分的家属房,建筑面积130平的小三居住着三代人,日子久了东西多了,难免就看着很拥挤。
“不好意思啊缇缇的两位老板,家里实在小,让你们见笑了。”老爷子陈庭深在一旁搓搓手。
“您别客气爷爷,我们家也差不多这么大,房子小点好,有烟火味儿。”霍东宸笑得风度翩翩。
“哎,哎,你们慢慢吃,慢慢吃。”老爷子把餐厅留给三个人,回了房间。
陈筠缇斜睨了霍东宸一眼:“虚伪。”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好吗,陈小姐。”
陈筠缇和霍东宸说着话,眼睛却始终偷偷瞧着一旁安静不语的沈崇。
她见他动作不疾不徐,一碗普普通通的面,也被他吃得贵公子范儿十足。清雅的,矜贵的,赏心悦目的。她明白,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规矩和教养。
她和他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普通民居和半山豪宅之间的遥远距离,更是一层无形的,不能用具体的物质来衡量的阶层壁垒。
而那层壁垒,不是她认识过二十岁的沈光愈或是终有一天她会成为身家亿万的巨星可以打破的。
她突然就想起了他妈妈曾对她说过的那些刺心的话。那时候的她还没有爱上沈崇,任凭人家怎么说,她听一句忘一句,只当听了个笑话。而现在再回味起来,原来她才是那个笑话。
仰望月亮的人,又怎么能责怪月亮挂得太高呢?
三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