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她没费太多力气就打到了车。
她没有回家,而是回了公司给她租的那个房子。她不想她现在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被外婆和妈妈看见。
雨越下越大,室外温度降到零度左右,连呼吸都能产生微弱的白气。陈筠缇突然意识到,她又要独自一人熬过一整个冷冰冰的冬天了。
回到家打开暖气,她便直接缩到了被子里,连灯也没开。
辗转到半夜,她终于鼓起勇气给沈崇发了一条简短的微信。
发完之后,她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强迫自己入睡。就算再难过,她也得首先以事业为重。明天是《时光旅人》的首映礼,她不能搞砸了一切。
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是个极其矛盾的人,她毫无疑问是个感性十足同理心强的人,可她的感性太有边界感,外面还镶着一圈称作理智的框。
她是个被嵌在框里的人,很多东西都越不出边界。
她想,这一切大概都和陈世平以及苏曼从小到大对她的教育有关。
大多数知识分子都是愤世嫉俗的,因为看得太通透,所以活得很痛苦。
可是陈世平和苏曼都没有,他们做学问,教书育人,经营家庭,同时事业也在蒸蒸日上。
他们活得感性又现实,活得清高又庸俗,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的孩子,她骨子里就不会特别离经叛道。
也是因为她看得太透,却又不在乎。
所以,她没办法突破底线利益至上。
她不能因为西弗勒斯是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就把她和沈崇曾经的感情当成投名状,卑鄙无耻地让他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和混圈子的资本。
这对三个人都不公平。
陈筠缇离开后,沈崇也心烦意乱地跟着她下了楼。外面的雨下得急,他远远看着她瑟缩地抱着双臂,站在檐下跟出租车招手。
天气不好,出租车运力也紧张,即使路过的车子,基本也都是满客。好几次,他都看见她失望地从路边退回到路基上,头发和衣服被雨淋湿,衬得她整个人柔弱又可怜。
他多次想冲上前去拉着她的手把她塞进车子扬长而去,可他最终没有。
那句“你不是他”反复刺伤着他,她不要他,即使他长着和那个人同样的一张脸,她也不要他。
他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更不知道拿自己怎么办,他只能沉默地陪着她站在雨中,任凭冷雨将自己淋湿直至她乘车离开。
瀛洲海运打来电话,说是公司发生重大紧急事件,要求全公司中层以上职员全部回公司开会。
重大紧急事件?该不会是公司要破产了吧?
如果是那样,叶芝桦也太过没用,他还什么都没做呢,这大厦就自己将倾了,真够没劲的。
沈崇冷笑一声,到底还是跳进了他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发动了引擎。
瀛洲海运位于A市的分公司是除了鹭港总部之外业务最广泛也是功能最核心的分部,和鲸鱼娱乐不同,瀛洲的办公大楼位于A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区,大楼建的恢弘大气,极具风格,是很多外地游客争相前来打卡的地标之一。
战略目光长远的叶家老爷子当年以极低的价格拿到地块之后,并没有急于将叶家的商业版图扩张到A市来,而是将建好的大楼出租给一家跨国公司,直至叶芝桦接手家族企业之后,才收回经营权,挂了瀛洲的牌。
因为是紧急会议,很多人甚至是从饭局上被临时召回的,沈崇到的时候,国际业务部的部长华钟航不知道在哪喝大了酒,连上楼的脚步都是踉跄的。
“华总,发生什么大事了?”电梯内的沈崇好心帮他留了电梯率先开口。
华钟航正急得满脑门子的汗,这会儿冷不丁有人和他说话,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来:“具体情况一会儿会议上自然有专人通报。”
“华总晚上吃的什么,火气这么大?”
“我吃的什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