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堂吃饭,他那中学同学说和林宥矿同镇不同村,并忆苦思甜地对乡下的艰苦生活描绘了一翻。陈菊东不知道此时林宥矿为什么要那这样应对师兄,但不好说穿他,心里难免觉得不那么舒服。
好吧,也许在大都市里生存是需要保护色的,陈菊东这样为林宥矿的做法作解释。
林宥矿唱歌很在行,尤其是那些港台歌,就连近来电台或电视上推出不久的新歌,他也很快就会唱。他记歌词的能力特别的强,好像只要听几遍就能唱那样。这点陈菊东自认不如,他以前很少留意港台歌,只偶然从香港电视上听过几首什么流行金曲,上大学后才从学校的广播里听到更多一些,而且他总是没记住歌词和曲调,以至平时很少开口唱。然而,谁不喜欢音乐?他在洗澡的时候也哼上几句。
有次林宥矿来宿舍玩,当魏师兄得意地唱起某首时下的流行歌时,林宥矿也跟着他和唱,进而到高潮部分一起高歌,那是何等合拍与欢快。谁不喜欢这种有人和应,星星伴月的感觉?何谓共鸣?这就是共鸣!陈菊东不会唱唯有旁听羡慕的份。于是林宥矿很快得到魏师兄的青睐。有时何勇衡在弹吉他,林宥矿也跟着唱上几句,何勇衡同样受落。只是校园里弹吉他的都不屑流行曲偏爱摇滚风,林宥矿那一表斯文、奶油小生形象和一口阴柔的声线,只合适唱流行歌,他刻意跟何勇衡唱硬摇滚,总让人觉得别扭。反而那个一张古铜脸,唱歌经常跑调的陈菊东天生就有那份忧伤和不羁的个性,他唱歌有时候带着那么一点苍桑感,摇滚不就是苍桑与不羁的呐喊吗?何勇笑他是只乱吼的小兽。
原来林宥矿有一台小小的收音机平时收在床上,当下有种叫“随身听”的收录机很时尚,但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很多拥有的人都引以为荣。于是他羞于拿收音机见人,只晚上在床上才带着耳机听一会。一部收音机能知天下事。新闻、娱乐,体育等等的资讯统统都可以从电台里收听到。
因此,除了唱歌,林宥矿对一些体育影视的资讯也了解很多,什么足球名星球王贝利、曾经拥有上帝之手的马拉多纳,以及当代足球红星碧咸、施丹、亨利以及篮球明星乔丹、奥拉朱旺、罗宾逊等各人所在的俱乐部和他们的特色都了如指掌。魏师兄喜欢运动,他和魏师兄聊起体育界的新旧闻来同样津津乐道。如遇上黄乃赢、何勇衡这两个来自港澳附近的时尚新人类谈起影视,林宥矿也能将什么欧美港台影视圈的知名甚至不那么知名的演员导演细数一遍。黄乃赢、何勇衡自然对他另眼相看,也让陈菊东大为意外并大开了眼界。
这样,很多同学都以为林宥矿生长于城市而且生活优越。
其实体面的人生,并不在于你来至哪里,而是你有没有那种真实的表里如一的优秀品质。
陈菊东想不明白,像林宥矿这样一个篮球没拍过几下甚至从没碰过足球的人;对音乐影视又不沾边的人知道那么多运动和娱乐八卦有什么用。他不知道交友有时需要聊天资本的,或者他知道也自愧不如罢了。
后来,陈菊东发觉林宥矿很喜欢和魏师兄拉近乎,只是魏师兄经常不在宿舍,最终他来窜门越来越少。
正式上课后的第一个星期六,下起了入学以来的第一场雨,来的时候无声无息,早上起床,才发现雨点在窗外飘飘扬扬。楼下的小球场没有了平日的打球声,风也清凉了许多。不远处,那个山岗上的树木仿佛也因这场雨而突然变了颜色。站到窗前的陈菊东冷不防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黄乃赢、何勇衡和康伯文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在星期五下午就回了家。本来陈菊东也打算回去的,但班主任要求同学们这两天准备些文具,他只好留了下来。
普遍的轻便的的文具,如尺子、颜料、画纸之类已经有本地的同学主动请樱帮忙统一购买,而画笔画夹就各自按喜好选购了。陈菊东上八楼想和同学们一起去买,但竟然两个宿舍都没人。原来到目前为止,这两宿舍的同学都相当齐心,除了特殊情况,他们出去玩或者办什么事总是倾巢而出的。
看来只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