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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觉得他弱不禁风,其实仔细看看他身材高挑,犹如劲松,眉眼生得明朗而深邃,光明得如同朗月一般,举止自带读书人那种秋月寒江的气质。分明没笑,可一双桃花眼却已带了几分情意,一看便叫人沉醉。

那一瞬间,俞晗芝想起很多过往的事情,眼眶湿湿的,但她不想哭,她只想和她的夫君重新认识一翻,只当是梦一场,圆了当初没有的洞房花烛夜。

可邵舒看在眼里,觉得她是欲哭无泪,恐怕是嫁给他叫她伤心不已。他知道她一直爱着大哥,想嫁的人,也只是他大哥而已。

可既然嫁给了他,他愿意谨守礼仪,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守着她。

邵舒往后退了一步,温声道:“娘子一路颠簸辛苦了,今夜早些休息。”

正欲离开,床榻的人忽然动了,玉白的手拉住他衣袂,他侧头一看,猝不及防望见一张委屈柔弱、云娇雨怯的脸蛋。

她歪头浅笑,一抹梨涡被烛光印着风采,只道:“夫君,就这么走了?”

那一刻,邵舒的心里轰然一声,有什么塌了。

在他心里,她一直是个清冷如菊的女子,如何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他转过身,细细地将她看一眼。今日她是凤冠霞帔,他猜想,应该是她平日很少会穿的颜色,清冷之中多了几分娇艳。

犹记得初见,是他对她的一见钟情,那歪头浅笑、一抹梨涡从此烙印在他心里,是他一个人的珍藏。

他更知道,她的清冷柔弱之中带着坚强,是后来她爹娘相继过世,他随父上过来吊唁,再次见到她的两面。他一共见过她三次,只三次,他将这个人放在心里二十多年。

而她呢?或许早就不记得邵舒是何人了。

所以,他不走?不走能做什么?

俞晗芝自然不知他心里想了那么些许,只是怕自己死得遗憾又突然,希望能完成眼下的最后一桩梦。

“夫君?”她唤了一声,烛光闪动下,上翘的丹凤眼含情带媚。

邵舒仿佛懂了,她是想借由自己气大哥?她真的想洞房花烛夜?若她真的勾引自己,他会答应吗?他不能!他是读圣贤书的人,不能乘人之危。

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俞晗芝咬住红艳艳的唇,心想死都死了,反正是梦,哪还用顾虑什么规矩,于是把心一横,开了口。

“夫,夫君,我们洞房吗?”

邵舒的心砰砰砰砰砰狂跳起来,手指微微颤抖,后背忽然就出汗了,用仅剩的一丝理智和道德说道:“俞晗芝,如果你此刻只是冲动或者气愤,不要做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冲动?气愤?后悔?俞晗芝心想,连名带姓喊她作甚,她难道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是替自己着想?真是个书呆子!

邵舒不察,一双温软的手忽而握上他的手臂,一点点往下落,然后牵着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一拽,另外一只手臂也伸了过来,紧接着双臂抱住他的手臂,胸贴了上来,若有似无地碰触着。

“怎么个后悔法?”俞晗芝抬眸,伸手,娇媚地抓住他的衣领。

“……!”邵舒觉得一股邪火猛然从下腹窜起,直往他天灵盖冲,天知道,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眼前更是他暗慕已久的姑娘!而这个姑娘在引、诱、他!

他深吸一口气,制住她的双手。

告诉自己要做个正人君子,刚准备折身离开,手心却被她一挠,她指着厚重的凤冠,两眼吧嗒吧嗒看他:“帮我拿下来,太重了。”

“好。”邵舒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按了按还在发痒的手心,长长吁了口气,这事好办。

俞晗芝从铜镜中看他,瞧他松了口气的模样,暗暗笑了起来,有种轻易就拿捏了他的愉悦感,叫他拆了凤冠,是为了更方便做她接下来的事情呐。

她帮衬着邵舒也花费好一会才拆下凤冠。

邵舒望了她一眼,又飞速移开目光,生怕她又要拉住自己一般,侧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