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去了聚欢楼,这是尚家的产业,现由尚志远管理。
聚欢楼也算老店,又在最繁华的南街上,即便没有作为,也只赚不亏。
这里的掌柜是尚老爷的老仆人,他勤勤恳恳在这里已经三十几年了,从未出过错。
尚北山找了个空位坐下,此刻正是午饭时间,店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他要了壶酒,自饮自斟,漫不经心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就在此时,一位彪形大汉,扛着麻袋进来,掌柜的本想上前询问,却被小伙计拦住。
“掌柜的,我招呼就行了。”小伙计连忙挡在两人之间,掌柜的因有人结账,便不在理会,自去忙了。
彪形大汉被带到后院,扔下麻袋,笑嘻嘻的说道:“小哥,今日的野味很是新鲜。”
当他打开麻袋后,一只只山鸡呈现在伙计面前,这些都是山里打的野味。
官府明令禁止,不得私售野味,凡猎到的野鸡山兔等,除自食,皆由林畜官收购,检验后,再转卖给各饭庄。
只因前两年,孟州因野味遭了时疫,官府才会立此条例。
他们私下收售,当然是因为其中利益可观。
尚北山躲在门后,将二人的交易看的一清二楚,掌柜的是个老实人,伙计敢如此,必是尚志远授意。
他微微一笑,心中有了计划。
从聚欢楼出来,他也不忙着回去,又转道去了趟胭脂铺,选了时下最流行的香囊。
回到北苑的时候,正听见西屋传来夏南乔杀猪般的叫声。
“小桃,你轻点,我怎么觉得我的胳膊要断了?”
夏南乔正坐在榻上,一脸痛苦,左手腕肿的像个猪蹄。
尚北山敲门而入,看此情景,装模作样的问道:“怎么了?和别人打架了?”
“没事,就被推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肿成这样。”夏南乔把手藏到背后,忍着痛问,“你找我有事?”
尚北山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个药瓶,淡淡的说:“估计是伤到筋骨了,抹上药明日就能好。”
小桃刚一打开,里面就飘出股刺鼻的味道,夏南乔捂着鼻子,略有迟疑的说:“这是什么味呀,也太……”
尚北山顺手将香囊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
尚志远回来后,越想越气,便找来自己的心腹。
此人是孟州有名的地痞无赖,最会阿谀奉承,人称烂柿子。
烂柿子鞠躬屈膝的走到他面前,小声问道:“是谁竟敢让大公子受气,说出来,小的替您教训教训。”
“还不是那个磨豆腐的小娘子,居然在东街开了个茶寮。”尚志远靠在软枕上,正享受的吃着婢女手中的果子。
“我这就派人拆了去。”烂柿子最会察言观色,立刻表态。
尚志远突然坐起来,他抬手阻拦道:“慢着,就这么拆了有什么意思,你想个办法让她背上骂名。”
烂柿子心领神会,立刻着手去办,他手下有不少专做恶事的地痞,第二日,就去茶寮找麻烦。
夏南乔正在给客人蓄水,昨日的小乞丐也换了身新衣服,在茶寮里帮忙。
他说自己叫齐惊,自小被遗弃,在孟州流浪。
夏南乔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让他住在茶寮,帮忙招呼客人,管他一日三餐。
“呸,这是给人喝的吗?什么破茶。”黑胖子拿了钱,来茶寮捣乱,他将茶泼到别人身上,叫嚣着,“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
别人不愿引火烧身,纷纷放下茶钱离开了。
他看见桌上的铜钱,伸手就拿。
“这是他们给的茶钱,你怎么收起来?”齐惊站在一旁大声喝道。
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对方根本不理会,直接推开他,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损失些钱财还算小事,他这两日来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