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从壁橱掏出一堆东西。
我担心霸占了他的床会让他有干脆彻夜出去做任务的想法,然而他似乎意图打地铺将就一夜。
当护卫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在我的前面,也不会自作主张替我决定任何事。那是因为他已经对我失去了关心?出于身份有别的观念?还是对夺走他自由的报复?
不,我给了卡卡西选择的机会,两次,他不至于为了自己的选择而怨恨身为他人的我,那不是卡卡西的风格。
一切重启的现在,关系是倒退了?还是亲近了?亦或是从始至终都在原地踏步?
事到如今,我惊讶的发现,和卡卡西会变成什么关系似乎从来不是最重要的。
渴望在更本质的地方互相理解,紧密相连。
只要对方存在于那里就可以,不给予不索求,表面是什么样都无所谓。
我是这么想的。
但是。
我的身体先一步将胳膊伸出毯子外,揪住了卡卡西的衣摆,“你要走?”
“只是去做晚饭而已,马上就回来了。”
他弯着眼睛说。
“影分身去做就好啦。”
“真是,”卡卡西挠了挠后脑勺,“别把查克拉浪费在这种地方啊。”
他抱怨着,但还是在床沿坐了下来。
在退烧药的作用下,我昏昏沉沉的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不知道卡卡西是不是还在那里。
额头贴上了湿凉的毛巾,恢复了点意识,我闭着眼抬手去摸,碰到了一只手。
我握住了那只手。
“卡卡西?”
“嗯。”
“你在啊。”
“当然。”
“……别再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死掉了。”
直到自己说出这话之前,我都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再……啊,是之前做了这样的噩梦吗,难怪,突然那么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是梦吗?”
“生病的时候做不好的梦也很正常啊。作为证据,我不是好好活在这里么。”
“原来是梦啊……”
那就暂时当成这样好了。
不管胡说什么都会被当成梦里发生的胡话,我松了口气,虽然感觉脑子都快被高温烧坏掉了,却有种暂获小憩的快乐。
“很麻烦吗?”
“完全不。”
“我不在的话,会不会更好?”
“怎么会呢,你不这样来依赖我们,反而会担心。”
“我们?骗人。”
“真的。”
“做个好孩子的话,就会回来接我吗?”
“会的。”
“我喜欢你。”
“!!……”
直到陷入深沉的睡眠,我一直握着卡卡西的手,或者说是被握着,第二天清晨醒来,陌生卧室里空无一人。房间的状态还保持着昨天的样子,除了柜子上放倒的那只相框被收了起来。
我掀被子落下地,烧退了,头还残存着一点提醒身体刚病愈初的微小刺痛。
餐桌上有一套一次性的洗漱用品,还有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上的早饭,已经摆好了一人份的餐具。
“这算是……失败了吧。”
拧开水,对着镜子,我回忆了下昨晚和卡卡西之间有些和预计脱节了的对话。
为了洗脸,我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一张长长的列表。
我将列表中第一条用粗删除线划掉了。
把早餐热完回到餐桌前坐下,早饭有粥和玉子烧,海藻沙拉,我提起筷子,双手合十。
“我开动了。”
准备好的一百个告白方案里,现在还剩下九十九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