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的模样,目光所向是主席台高挺着大肚子的校长。
话筒的声响有杂音,一声刺耳的“兹拉——”过后,底下的学生纷纷捂耳朵。
座位不够,校领导呼吁学生自带椅子,走混了班级的同学在人群中艰难穿梭,磕着碰着了周围,那个人自巍然不动。
有一个瞬间,段发现似乎和他的视线相汇了,可也仅仅一个瞬间,她没有捕捉到他侧头的动作,而她被推挤着进入人群。
“然后呢?”真儿追问后头的故事。
“然后我就遇到你了啊。”段青青抱着她,只需要一个人的爱,她可以得偿所愿了。
“你们不是还有学校里的相见不相识,还有共同出游吗?”
“嗯,还有同榻而眠……”
“你别一副学到了的表情啊。”
只是简单的躺在一起,她就好像回到了从前无忧无虑的时光,在他忘却的记忆里,她可是第一个躺在他身边的人。
段念小学那会儿,家里老人去世了,按照民俗操办丧事——来吊唁的人很多,她那时还不能真正领悟死亡的真谛,内心里困惑比悲伤多一些,看着大人们的交际,她愈发不能理解。
灵棺停放在堂屋,守灵的人铺着棉被草席同眠,她因为太过于困倦,看到了他睡在角落,于是也躺到了那里。那并不关任何情绪,她只是躺到那里,知道他在那里。
他们唯一度过的儿童节,她知道他社恐,小朋友们跑来跑去,他坐在角落,没有去参加游园活动。别的小孩或多或少都拿到了饼干糖果,他站在人群以外,被旁边的老师叫走了。“给没有参加活动的小朋友。”一班的老师笑着把一个袋子递给他,沉甸甸的,他当时就愣住了。那个时候老师还说了一句:“我们班长好细心,把自己拔河的糖果也分给你了。”
从前她和他分享糖果,他已回馈给了她面包不是吗?
是我觉得你可爱,如今还觉得你可亲可爱。
而后真儿接了个电话,点头说“嗯,好的,我知道了”听了没一会儿挂断。那调子和老段接爸妈电话差不了多少。
“你爸妈?”
“没,我二哥。”
“他放学不回家?”
“去同学家了?不知道,没问,他让我给他拍个照,作业本落家里了。”
段惊奇:“我是要问他出个门也惦记作业,还是他出门你也不关心关心?”
真儿面不变色:“他不让我问,青春期,叛逆,在家和爸妈会吵架的。”
“你哥哥?我看他很好说话哎。”
“所以归咎于青春期叛逆!”
十八岁成年的男孩急于摆脱家庭的束缚,已经定了高考完往外头跑。
他们家是有点这种和父母对着干的潜在基因的,两个哥哥都是成年了就和父母疏离,压力来到真儿这边。段青青听她说父母的勒令:上学期间不许谈恋爱,毕业以后找稳定工作,条件合适找个男的结婚,最好是本地那种!
断断续续听她讲过家庭情况,不然段青青的勺子要掉地上。
“你居然没和你爸妈吵架?”
“吵不过。”
作为家里第三个孩子,真儿打小就做两件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围观大哥二哥和爸妈吵架!十八年的语言艺术,斗不过爸妈加起来一百八十斤重的思想!当然大部分时间大家相安无事。
“家里要是三个姑娘,嫁出去一个和亲,一个联姻,我铁定是留下来招赘的!”
“噗!”
勺子没掉,段喝的热汤差点喷到真儿脸上。对面坐着那个一脸淡定,甚有闲心给她拿了纸巾,说着话笑起来:“我早就发现了,听话的孩子少挨揍,我爸从来没打过我呢。”
这脆弱的体格,段心说:打什么啊,回头送医院了都!
她还是颇担忧的:“所以你和班长不能好?”
单不论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