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安静,静的她惊觉自己的心跳这么响。寝室区没有声音,也没有光,后院里只剩下月光。
她知道,沈琤也默不作声地只差几步之遥的跟在她的后面。不远不近,又让人知道后面有他的存在。
他们应该在各自的门口分别,等待明天的到来才对。
可到底是被那一声撩拨给扰乱了心绪,易梨在房门前停住,心中似有所感般的往后看去。
站在月夜下的男人身体轮廓十足的优越,宽肩窄腰,寻常的站在那里都显得一派恣意矜贵。本就立体的五官在漂亮的光影下带了几分锋利的英俊,可他的头发却柔软的蓬松,因为刚洗过。
冷不丁的想法出现在的脑海,易梨觉得他好像清润而不理世俗的佛子,可刚才她才见过他那紧实的肌肉与宽而有力的肩膀,清冷而克制之下,是禁忌又蓬勃的力量感。
一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哪怕是回想起他叫的那声姐姐,都无法让易梨把他当成是弟弟,也不敢。
“睡个好觉。”和她的视线对上,沈听肆回道。
易梨不动声色地浅呼一口气,装作模样平淡地点头,“你也是。”
逃跑的人换成了她,易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表现的特别的慌乱。
她把门关了,却没走,在门边站着,视线盯着窗户。
直到看到沈听肆也进了宿舍将门关严实,她才收回自己小心偷看的视线。摸着自己的心口位置,一脸的苦恼。
这本该是个她会睡得极好的晚上,泡了脚,还有热水瓶在暖着被窝,她的脑海里却如同放电影一般一直在想着那道清风霁月般的身影。
易梨翻身的动静让乐怡开口:“易总。”
“!”易梨吓了一跳,从紧裹着的被子里探出头来,眼睛明亮毫无困意,“你也没睡啊?还是被我吵醒了?”
“哪能在九点多就睡着的,没习惯。”乐怡嘟囔了两声,问她,“你怎么今晚这么躁动,出去倒水的时候碰见谁了吗?”
“没有。”易梨否决的极快。
乐怡好奇地问:“那你站在门边在看什么啊?”
易梨的脸在瞬间涨红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居然被看了明明白白,还好没开灯的晚上也看不见,她硬气道:“没看谁,就发个呆,想想我那水倒干净没有。”
安乐怡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还说了声:“原来这都要花时间去想啊。”
易梨直接翻身卷被强制自己把眼睛闭上,再聊下去可就要露馅了。
除去睡前的那些莫名悸动,易梨这一晚上可以说睡得很好。
她是自然醒的,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却直觉可能和昨天是一个时间。
周围仍旧如此的安静,只在仔细听的时候可以听到隐约的诵经声。
后厨内,沈听肆仍旧和昨天一样在帮忙。
在他旁边理菜的人笑道:“原以为阿肆是为了工作来陪我们,原来不是噢,那个小姑娘今天怎么没来?”
“这么说,阿肆昨天蹲在这的热水,不是自己用的吧?”
沈听肆不吭声,低着头帮忙舀水,线条凌厉的下颚分明。
他在公司里时雷厉风行,反倒在寺里时真像是个踏实稳重的青年人,对于寺院里的僧人,沈听肆都当长辈般敬重。
后厨有道送菜的方窗,有一道门帘挡着。因为后厨的位置隐蔽,所以外面经过的人基本都不会看这儿。
“才四点,不用要求姑娘家起得那么早。”有人温和道。
又有人笑,“确实不要求,阿肆不着急吗?他巴不得往外面看几百回呢。”
“我哪有?”沈听肆忍不住无奈回答,“叔,出家人怎么也这样八卦?”
“出家人也照样在尘世里。”在方窗前的人与他换了个位置,开了火,为了散去油烟便将挡帘掀开。
沈听肆只一抬眸,便看见了易梨从门里出来。